想见到宁策先生,那个据说是我亲生父亲的人。然而在我这里,血缘和好奇是等同的。成先生应该也清楚,我自出生到现在都未见过宁策先生。我的母亲更加没有说过半点和他有关的事情。在我看来,他,除了也许血管里流着与我相同的血液之外,与陌生人并没有什么差别。是我先生,认为我应该见一见他。”
叶真真深吸了口气,大段的说话让她嗓子像是灼伤了一般,不得不大口大口的咽下唾沫以继续未完的话语。她说:“如果让我知道见他会使我眼下的生活受到影响,我不会坚持。”
她说完,眼也不眨,转身就走。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揣成拳头,她脚步仍旧不急不缓,看似异常镇定无常,可是只有叶真真自己知道,她有多紧张。她现在有多紧张。
她放出了一个试图迷惑成立东的烟雾弹,可她不知道这个烟雾弹能够成功迷惑到成立东的可能性是多少。就在成立东说出第一个条件来试探她对于方沁这个人究竟有多少的介意程度时,没错,叶真真当真恼怒。她恼怒的倒不是他提及方沁,她恼怒的是他以一个站在高处能够肆意拨动她情绪的姿态来试探她。他凭什么?就因为他说他能够让她见到她的父亲?叶真真也是笑了,宁策在中东人手中简直算是一个小型金库的钥匙,他成立东不过是laura收养的一个义子,是替那些人办事的一个“下属”罢了,他有什么能力让她见到宁策?退一万步来讲,假使他当真有能力让她见到宁策,那也是见到而不是救出,他也没有资格来试探她。
叶真真边走边盘算着自己这一举动是否合适。在知道他是试探之后,叶真真也想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诚然她这一次前来也不过是想探得他对中东眼下情形到底知道几分,他则是试探她对方沁的情况了解多少。他想要知道有关方沁的,她的情绪?叶真真不介意暴露给他看,但是乔子辰等人的状况,她却是万万不能够透露给他知道的。所以她刚才说出那样一番狠话,她要迷惑他,让他以为贺钧远瞒得够深,未让她了解到他们那几个人为了救出宁策遇到了怎样的艰难险阻,眼下又是陷在什么样的困局里面。
叶真真好不容易出了酒店,当真是气力耗尽,脚下虚浮着险些栽倒,还好快手扶住了一旁的柱子。她下了阶梯,想要打车。手机在包里响个不停。
靠在临近行车道的一排梧桐树树干上,她从包里拿出手机,已是接连几个未接电话显示在屏幕上。而眼下在不停跳动着的,是贺钧远的手机号码。她看了时间,已经九点,她竟在里面待了一个小时。
看到贺钧远来电,心里满腹的委屈、忐忑与怨怒一下子就涌了上来。她接通电话,后背蹭着树干,因鼻子堵住,嗓子又疼,再者心绪翻搅不停,叶真真没有立即开口说话。牙齿咬着牙齿,嘴唇抿得紧紧的。贺钧远的声音有点急,她一接通电话就问:“你一个人去了?”
叶真真不回答。他在那边听不到回音,又说:“在那里待着别动,我马上过来!”说完就把电话挂断了。叶真真就把手机丢回了包里。他上回在她手机里装的那个东西,是能够让他找过来的。她现在有点生气,抬眼往行车道上来来往往的车辆看,可她并不打算见了面就和他发脾气,她还有件事要先问一问他。白一峰,她在加拿大见过白一峰,之后,白薇说,白一峰就下落不明了。
叶真真兀自想得出神,突然有人过来,她未察觉到,只见眼前陡然多了一片阴影,她才要抬头去看是什么人,那人猛的一抬手,掌心就打在了她的肩膀上。叶真真没注意,脚下站的是一块已不甚牢固的石块,这猛然一推带了狠劲,突如其来的,她脚下万万踩不住,人往侧边一仰就给推到了行车道上。此时正是绿灯,呼啸的车辆全没有收刹的意思,无端端半路中闯进一个人来,那车子尖叫着就冲了过来!
第二百六十六章:突然举措[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