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十七年三月初七,春寒仿若仍带着冬日的余威,凛冽刺骨,紫禁城上空恰似被一层浓稠如墨的阴霾死死缠住,挥散不去。
那几日,李自成的闯军宛如汹涌澎湃、势不可挡的怒潮,以摧枯拉朽之势席卷而来。
初一之时,宁武关在喊杀声中轰然崩塌,总兵周遇吉浴血奋战,最终战死沙场,壮烈殉国,紧接着,大同府也沦陷敌手。
闯军正在修整,眼看就要入宣府镇。消息仿若一道惊雷,裹挟着滚滚硝烟,以最快的速度直劈京城,刹那间,朝堂内外,人心惶惶,如惊弓之鸟。
金銮殿内,烛火在风中飘摇不定,昏黄的光影于雕龙石柱间诡谲地跳跃、晃动,仿若一群张牙舞爪的鬼魅。
崇祯皇帝朱由检一袭明黄龙袍加身,本应是威严赫赫,此刻却面色铁青如铁,透着无尽的寒意。
他高坐于那雕龙画凤却仿若冰冷牢笼的龙椅之上,双手如同钳子一般,死死地攥着扶手,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出惨白之色,那往日还算英挺、能撑起这大明江山的身姿,此刻却也忍不住微微颤抖,仿若风中残烛。
他的双眼布满血丝,满是惊怒交加与深深的疲惫,目光仿若实质化的利箭,缓缓扫过阶下那群平日里口若悬河、此刻却低垂着头、仿若鹌鹑一般噤若寒蝉的大臣们。
整个大殿内,唯有烛火时不时发出“噼啪”的爆裂声,那沉闷压抑的气氛,仿若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众人的咽喉,让人几近窒息。
良久,死寂一般的沉默被崇祯皇帝猛地打破。
他仿若被一腔怒火驱使,霍然间一拍龙椅扶手,“砰”的一声,仿若洪钟巨响在这金銮殿内炸开,震得众人浑身一颤,心都跟着狠狠哆嗦了一下。
崇祯皇帝朱由检双眸圆睁,眼中的血丝仿佛都要迸溅出来,嘶吼道:
“众卿家啊!宁武关已然失守,大同府紧接着也落入贼手,那贼寇来势汹汹,如今竟已然逼到朕的家门口,尔等身为朕的股肱之臣,平日里食君之禄,享尽荣华,此刻究竟有何良策?还不速速与朕道来!”
他的嗓音沙哑干涩,仿若被砂纸打磨过一般,可那话语里透出的不容置疑的威严,却如滚滚雷音,在大殿的每一处角落久久回荡,震得殿内的空气都嗡嗡作响。
户部尚书倪元璐此刻只觉双腿发软,仿若有千斤重担压身,他硬着头皮、战战兢兢地挪步出列。
本就身形佝偻的他,在这巨大的压力下,脊背愈发弯得像一张拉满却即将崩断的弓,脸上的皱纹仿若被岁月的刻刀又狠狠划了几道,更深更密了。
他哆哆嗦嗦地“扑通”一声跪下,整个人匍匐在地,仿若一只受惊的蝼蚁,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陛下啊,如今这国库空虚得就像那见底的枯井,军饷拖欠已久,迟迟未能发放到将士们手中,他们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哪还有心思浴血奋战呐。晋豫之地如今都已被贼寇搅得大乱,赋税全失,臣……臣实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臣有罪,臣万死莫赎啊。”
言罢,他便如捣蒜一般,叩首连连,额头重重地触地,发出一阵沉闷而又令人揪心的声响,每一下都似砸在这大殿的金砖之上,更砸在众人那惶恐不安的心上。
崇祯皇帝听闻此言,眼中瞬间怒火熊熊燃起,那火苗好似要将他的理智一并焚毁。
他从牙缝中挤出一声冷哼:“哼,朕这些年好吃好喝养着你们这群大臣,究竟有何用处?平日里心安理得地花着朝廷俸禄,尽享尊荣,可如今到了这生死存亡的危难关头,却都一个个束手无策,像那没头的苍蝇一般,只知在朕面前唯唯诺诺!”
说罢,他气得胸膛剧烈起伏,好似汹涌澎湃的怒海,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无尽的愤懑,双手握拳,指节咯咯作响,心中恨不得立刻将这些无能
第1章 穿越崇祯,末世危局(一)[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