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蘅再看过去的时候，常山的剑已经割破了喉咙。整个人缓缓的倒在一众头颅中。
驰蘅与他的眸子对上，心中的五味繁杂在触及他的一双眸子上，堪堪顿住。
只因那一双繁杂的眸中，他瞧见了一丝解脱之意。
长久的叹息化成朵朵白雾，消散于寒天雪地间。
他的死，如巨石砸于平静水面，掀起无数涟漪。
身后众匪近乎像下饺子一般地跪了下来，却对着黎戎俯首求饶。
雪更大了，如鹅毛簌簌。
高墙上的黎戎许久之后，方才一跃而下，皂靴一步一步在雪地上留下印记，最终，他停在了常山尸身处。
北风呼啸间，一抹叹息似有似无，终究散于无形。
黎戎捡起那张染了血的陈情书，视线落在常山身上，终是屈身，大手覆在他面上，将他圆瞪着的双眼合了上。
身后群人惴惴不安地跪着。
没有人会怀疑常山的话，他杀人前曾说过，若是他的将军不想要他们存活，那么他们就无一人能生还。甚至雪地里头无人敢动，皆是摒气凝神的瞧着黎戎。
黎戎再次跃上高墙，视线在众人身上一一而过，声若洪钟，穿透而出
“尔等为匪，本该同常山一般。然常山以命相求，我便放你们归家。若再为恶，我必亲手斩之。”
众人听闻，连连叩头，三三两两结伴，似躲着什么洪水猛兽一般。四下奔逃。
只是，下一秒，高墙上的黎戎猛地拉弓，一箭飞出，两个男子被穿胸而过，箭矢破胸而出，溅出的血花惊得周围一圈人尖叫出声。
倒地的两个男子，手中还拿着刚刚从村民手中抢夺来的吃食。
“再敢为恶，海角天涯，取其狗命！”
黎戎的声音冷意彻骨，带着十足的压迫，听在众人耳中，如同魔音。
人群中有些小心思的人也已吓得面色惨白，诺诺地朝着黎戎磕头，眨眼间便是散了个干净。
便是村子众人，瞧黎戎等人的眼神，也不似从前，自始至终无人敢上前头来。
“收拾干净，葬了吧。”
听了黎戎的吩咐，几个小将士不由的对视一眼。
常山等人的身份不言而喻，免不得生出几分兔死狐悲之心。
心下觉得将军无情，但却无人敢置喙这位战神，只得沉默地去收拾尸体，只是面上表情却是遮掩不住。
驰蘅欲言又止了好几次，却还是搁置了，只凝眉侧头去看黎戎。
只见他面无表情的负手立在冰天雪地，眉发鬓边皆染了寒霜，似乎一切都不足以扰动他的心肺，简直似活阎罗一般，冷心冷情的令人生畏...
下一秒，黎戎铁铸般的身影忽晃了晃。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墙下绽出点点红梅，刺目非常。整个人也似被伐的老树一般，堪堪倒了下去。
驰蘅瞳孔猛地一缩：“阿戎！”
试图扯住他，却扯了个空。
墙下，目睹了全程的姜暖之伸手堪堪将人揽在怀里。
喜欢。
第383章 疯了，他妈的都是疯子！[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