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用头蹭了蹭将军的手背，喉咙里发出亲昵的低吼。
原来这才是它本来的样子。玄渊看着饕餮载着将军冲入敌阵，每一次撕咬都精准地避开普通士兵，只针对那些同样骑着凶兽的敌人。它的眼睛里没有贪婪，只有忠诚。
可随着战事推进，将军渐渐力不从心。他被一支毒箭射中胸口，跌落马下时，却将一枚染血的玉佩塞进饕餮嘴里：34;阿餮，带着它去昆仑......找元始天尊......34;
饕餮呜咽着不肯走，用身体护住将军的尸身。就在这时，天空降下血雨，一个身披黑袍的巫师念起咒语，血雨落在饕餮身上，让它发出痛苦的嘶吼。玄渊看见那些血液渗入饕餮的皮肤，在它眉心凝成咒印——正是他在晶石里看到的黑气。
34;从今往后，你便是吞噬一切的凶兽。34;巫师的声音像毒蛇吐信，34;永远记得这份背叛之痛，永远活在饥饿里......34;
画面突然破碎，玄渊被一股力量拽回现实。他躺在壶灵面前，嘴角溢着鲜血，而那枚封着饕餮的晶石，表面的裂纹正在慢慢愈合。
34;你看到了？34;壶灵的声音带着欣慰，34;蚩尤战败后，饕餮被当成战利品封印，可那血咒让它记恨所有生灵。你在它识海里种下的善念，正在瓦解执念。34;
玄渊抬头，看见晶石里的饕餮不再挣扎，眉心的黑气淡了许多。它似乎感应到他的目光，竟朝他的方向点了点头。
34;可这还不够。34;壶灵指向更深处的黑暗，34;血咒的源头在那里——当年下咒的巫师，死后怨念不散，化作了壶中的魇。它不断滋养着各种妖物的执念，若不除它，饕餮迟早会再次失控。34;
玄渊站起身，左臂的鳞片闪烁着微光：34;它在哪里？34;
34;混沌最深处，连吾也无法触及。34;壶灵递给她一枚玉符，34;拿着这个，若遇到危险，吾会尽力护你。但记住，魇能化形为你最恐惧的事物，你要守住本心。34;
四、魇影现
混沌最深处没有光，连声音都无法传播。玄渊只能靠着玉符的微光前行，脚下的地面软得像沼泽，每走一步都像要被吸进去。
他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玉符突然剧烈发烫。前方的黑暗中缓缓走出一个人影，白衣胜雪，手持拂尘，正是昆仑山上的师父。
34;玄渊，你可知错？34;师父的声音带着失望，34;为师让你看守禁地，你却私闯炼妖壶，还妄图释放凶兽，对得起昆仑的教诲吗？34;
玄渊愣住了。他最敬爱的就是师父，从小到大，无论他犯什么错，师父总会耐心教导，从未用这样的眼神看过他。
34;师父，我......34;
34;不必解释了。34;师父挥出拂尘，一道金光打在玄渊胸口，34;你身上已染满妖气，不配再做昆仑弟子。从今往后，逐你出师门，永世不得踏入昆仑半步。34;
剧痛从胸口蔓延开来，比被饕餮咬伤时更甚。玄渊看着师父转身离去的背影，眼眶瞬间红了。他想追上去解释，却发现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就在这时，玉符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芒。壶灵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34;守住本心！这是魇制造的幻象！34;
玄渊猛地清醒过来。眼前的师父渐渐扭曲，化作一团蠕动的黑雾，发出尖锐的笑：34;不错嘛，居然能识破。不过，你以为这就结束了？34;
黑雾散开，露出无数张脸——有被他误杀的小妖，有因他而死的凡人，甚至有他从未见过的、在战争中丧生的生灵。他们都伸出手，凄厉地喊着：34;还我命来！34;
34;你修的是仙道，却手上沾满鲜血。34;魇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34;你以为自己是救世主？其实你和那些凶兽没什么两样！34;
玄渊闭上眼睛，想起师父说过的话：34;仙与妖，本无区别，区别在于心。34;他猛地睁开眼，周身爆发出青金色的光芒：34;我杀过妖，救过人，有功有过，但从未迷失本心！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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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五百年修为全部注入玉符，玉符化作一柄长剑。当他挥剑斩向黑雾时，那些幻象瞬间消散，露出魇的真身——一团不断变化形态的混沌之气，里面裹着无数痛苦的哀嚎。
34;不可能......34;魇发出难以置信的尖叫，34;你明明有那么多执念，怎么可能......34;
34;因为我接受它们。34;玄渊的声音平静却坚定，34;我接受自己的过错，也记得自己的初衷。就像这炼妖壶，不是要毁灭执念，是要学会与它共存。34;
长剑刺穿魇的瞬间，整个炼妖壶剧烈震动。玄渊看见无数光点从魇的体内飞出，散向壶中各处——那是被它困住的残魂，终于得到了解脱。
五、壶中春
玄渊再次回到禁地时，发现自己只离开了三个时辰。师父站在门口等他，手里拿着一件新的道袍。
34;看来，你找到自己该担起的东西了。34;师父笑着说，34;炼妖壶认主，从此你便是它的守壶人。34;
玄渊低头看向掌心，那只青铜壶正安静地躺着，上面的兽影仿佛活了过来，在阳光下舒展身体。他忽然明白，所谓炼妖，从来不是要将妖邪赶尽杀绝，而是要理解它们的痛苦，化解它们的执念。
此后百年，玄渊常常进入炼妖壶。他看着饕餮褪去凶性，化作温顺的巨兽，在壶中守护那些新生的灵物；看着烛照学会控制自己的力量，用龙火为枯萎的草木带来生机；看着那些曾经作乱的妖物，在壶灵的引导下找到新的归宿。
有一次，他在壶中遇见个采药的小姑娘，背着竹篓，哼着不知名的歌谣。玄渊问她是谁，小姑娘笑着说：34;我是百年前被饕餮吞噬的山神啊。谢谢你，让我能重新看看这春天。34;
玄渊望着远处漫山遍野的花海，忽然想起壶灵的话：混沌生万物，万物皆有灵。炼妖壶不是囚笼，是一方天地，在这里，每个生命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救赎。
他抬手轻抚壶身，青铜的凉意透过指尖传来，带着淡淡的生机。或许，这就是炼妖壶真正的传说——不是炼化妖邪的利器，是包容万物的慈悲。就像这世间的善恶，从来不是绝对，只看你是否愿意给它一个重生的机会。
壶口的云雾轻轻涌动，像是在回应他的想法。玄渊知道，只要这只壶还在，这份慈悲就会一直延续下去，在混沌之中，开出最美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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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5章 炼妖壶的传奇故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