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最后一场戏——34;霸王别姬34;。
那天一大早，苏雅就在群里发了条消息：34;今天拍重头戏，虞姬出场了！@力拔山兮 项大哥加油！34;
刘邦立刻冒泡：34;虞姬？漂亮不？有照片没？34;
我：34;邦哥！注意形象！34;
许仙：34;......34;
苏雅发来一张照片。镜头里，一个穿着素雅古装、挽着高髻的姑娘正在化妆间上妆，只拍到侧脸，但已经能看出是个美人胚子。
我正想调侃刘邦几句，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来电显示：项羽。
34;喂？羽哥？怎么了？34;我接起电话，那头传来项羽急促的呼吸声，还夹杂着片场嘈杂的背景音。
34;安...安如！34;项羽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掩饰不住的震惊和慌乱，34;她...她来了！34;
34;谁来了？34;我一头雾水。
34;虞...虞姬！34;项羽几乎是咬着牙挤出这两个字，34;就是她！一模一样！连那颗泪痣的位置都不差！34;
我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摔了：34;什么？！羽哥你冷静点！那是演员！演虞姬的演员！34;
34;不可能！34;项羽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34;孤...我岂会认错？就是她！她方才还冲我笑，唤我39;大王39;...那声调，那神态...34;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接着是苏雅焦急的声音：34;项大哥！导演喊你了！快过来！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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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安如！此事蹊跷！孤...我晚些再与你细说！34;项羽匆匆挂断电话，留下我举着手机一脸懵逼。
刘邦和许仙不知何时凑了过来，三双眼睛面面相觑。
34;大个儿...见鬼了？34;刘邦挠着头。
许仙推了推眼镜：34;看来...事情变得有趣了。34;
片场这边，项羽的34;异常34;从化妆间就开始了。
饰演虞姬的女演员叫虞小曼，是戏剧学院刚毕业的新人。当她化好妆，穿着素白长裙出现在片场时，整个剧组都惊艳了——除了项羽。
这位一米九的壮汉，在看到虞小曼的瞬间，竟然踉跄着后退了两步，脸色煞白，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34;项老师？您没事吧？34;虞小曼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想扶他，却被项羽一个闪身躲开。
34;大...大王？34;虞小曼试着用戏里的称呼，想帮他进入状态，谁知项羽听到这称呼，直接一个激灵，脱口而出：34;爱...爱妃？！真是你？！34;
全场寂静。
导演愣了两秒，一拍大腿：34;好！就是这个状态！开机！直接拍！34;
于是，本该先走位排练的34;霸王别姬34;，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实拍了。
镜头前，项羽的状态诡异得恰到好处。他死死盯着虞小曼，眼神里混合着震惊、狂喜、痛苦和难以置信，完全就是剧本要求的34;穷途末路时见到挚爱34;的复杂情绪。连台词都不需要提词，自己就脱口而出：
34;爱妃...你...你怎在此？！垓下危险！速速离去！34;
虞小曼虽然懵逼，但专业素养过硬，立刻接戏：34;大王在哪，妾身就在哪。生死与共，不离不弃。34;
34;卡！完美！一条过！34;导演激动得直搓手，34;项老师！您这演技！绝了！34;
项羽却像没听见似的，一把抓住虞小曼的手腕：34;爱妃...这些年...你去了何处？孤...我寻你寻得好苦...34;
虞小曼：34;？？？34;
34;项老师...您入戏太深了...34;虞小曼尴尬地试图抽回手，34;这段戏已经拍完了...34;
34;不！这不是戏！34;项羽激动得声音都在抖，指着虞小曼耳后，34;这颗痣！当年在营帐中，你还说这是39;相思泪化成的痣39;！你...你当真不记得了？34;
全场再次寂静。
虞小曼的脸34;唰34;地红了。苏雅赶紧冲过来打圆场：34;项大哥！您冷静点！这是小曼老师！不是...34;
34;苏姑娘！34;项羽转头，眼神异常清明，34;你信我！她就是虞姬！我自己的爱妃，我岂会认错？！34;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导演组以为项羽是34;方法派34;走火入魔了，虞小曼被吓得直往经纪人身后躲，苏雅急得团团转，最后不得不给我打电话求救。
当我和许仙赶到片场时（刘邦非要跟来，被孙二娘一个电话叫回去修热水器了），看到的场景简直令人窒息：
项羽单膝跪地，死死抱着虞小曼的小腿（她戏服都快被扯掉了），声泪俱下：34;爱妃！你为何不认我？！可是怨我没护住你？！34;
虞小曼哭得梨花带雨：34;项老师您放开我...我要报警了...34;
导演组在一旁束手无策，有人已经在打精神病院的电话了。
34;羽哥！！！34;我一声怒吼冲过去，和许仙一左一右把他架起来。项羽看到我们，眼睛一亮：34;安如！许仙！你们来得正好！快看！这是虞姬！她没死！她...34;
34;她是个22岁的戏剧学院毕业生！老家河北！身份证号130xxxxxxxxxxxx！34;许仙冷着脸，从手机里调出虞小曼的档案怼到项羽面前，34;看清楚了！虞小曼！不是你的虞姬！34;
项羽盯着手机屏幕，表情从狂喜到迷茫再到失落，最后颓然地松开了手：34;当真...不是？可为何...34;
34;项老师...34;虞小曼惊魂未定地整理着戏服，却还是礼貌地说，34;您...您演得真好...我都被带进去了...34;
导演赶紧过来打圆场：34;项老师这是太投入了！艺术家！这就是艺术家！那什么...今天先到这！大家休息！明天再拍！34;
回程的车上，项羽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缩在后座，一言不发。我透过后视镜看他，发现这个曾经力能扛鼎的汉子，此刻眼眶通红，手里还攥着从虞小曼戏服上不小心扯下来的一截衣带。
34;羽哥...34;我叹了口气，34;人死不能复生，你...34;
34;我知晓了。34;项羽突然开口，声音沙哑，34;是孤...我魔怔了。那姑娘...只是长得像罢了。34;他苦笑着摇头，34;两千年了...她若转世，也该是别人的妻了...34;
车内一片沉默。许仙突然说：34;未必。34;
我们齐刷刷看向他。许仙推了推眼镜，镜片反着光：34;羽哥若真放不下，我倒是可以...查查虞小姐的族谱。34;
34;老许！34;我瞪大眼睛，34;你...34;
34;不必了。34;项羽却出人意料地摆了摆手，眼神渐渐清明，34;今日是孤...我失态了。既是新生，何必执着前尘？34;他顿了顿，突然咧嘴一笑，34;不过...那姑娘演技不错，倒是可以...讨教一二。34;
我和许仙对视一眼，同时扶额。得，这戏怕是还没完。
果然，第二天，片场传来消息——项羽郑重地向虞小曼道了歉，然后以34;切磋演技34;为由，请人家吃了顿饭。更绝的是，他居然真把人家说服了，答应教他34;现代人谈恋爱的方式34;，说是为了34;更好地理解霸王别姬的感情戏34;。
当苏雅在群里发来项羽和虞小曼34;对戏34;的合照时（项羽穿着常服，虞小曼已经卸了妆，两人在咖啡厅里对着剧本，笑得挺开心），刘邦第一个炸了：
34;卧槽！大个儿开窍了？！34;
我：34;......34;
许仙：34;（转账2000元）@邦哥很忙 赌资。34;
刘邦：34;（收款）嘿嘿，谢许老板！3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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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霸王别姬[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