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十七的指尖划过一叠被焚毁的文件残页，上面只剩下三条可辨认的规则：
特别注意以下异常现象：
1. 能准确预测未发生事件的工作人员
2. 对电流表现出异常亲和力或抗拒的个体
3. 突然精通多国语言的低级职员
后面的内容被火焰吞噬，只留下焦黑的纸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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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合上档案，背后突然传来一个轻柔的女声：
34;你会在一分钟后收到马卡罗夫的传唤。34;
顾十七猛地转身。站在阴影里的是莉娜·伊万诺娃——资料管理部的普通职员，一个从未被系统标注为34;异常34;的女人。
34;什么？34;
34;现在还剩五十七秒。34;莉娜的瞳孔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奇异的银灰色，34;他会问你关于地下18层的事。34;
顾十七的视网膜投影突然闪烁红色警报——马卡罗夫的通讯请求正在接入。
倒计时：56秒。
马卡罗夫的办公室充斥着高压电器的嗡鸣。
34;有人举报你私藏未授权文件。34;特派员的金属义眼锁定顾十七的右手——那里有一道尚未痊愈的灼痕，34;交出来。34;
顾十七的神经接口突然刺痛，晨星系统正通过他的视觉神经扫描房间。视网膜上浮现一行小字：
【检测到电流陷阱】
【地板通电概率：89%】
他装作整理领带，快速吞下藏在衣领里的灰色抑制剂。
34;我不明白您的意思。34;顾十七向前迈步，靴底刚接触地毯就传来剧痛——足以让普通人休克的电流穿过身体，但他的肌肉在抑制剂作用下纹丝不动。
马卡罗夫的表情凝固了。这个曾让无数34;17号对象34;惨叫求饶的装置，此刻竟像玩具般被无视。
34;看来报告有误。34;特派员勉强挤出一丝冷笑，34;你可以走了。34;
顾十七转身时，看见莉娜站在走廊拐角，手里举着一块写着34;别坐电梯34;的便签。
楼梯间里，顾十七撞见一个正在啃食电缆的清洁工。
34;?Cuidado con el piso trece!34; 对方突然用西班牙语喊道，接着切换成德语：34;Sie haben eine Falle gestellt（他们在十三楼设了埋伏）34;
这个名叫雅科夫的拉脱维亚人，三天前还只会结结巴巴说俄语。现在他的牙齿间缠绕着蓝色电光，被咬断的电缆断面滋滋作响。
34;你...34;
34;快走！34;雅科夫突然用中文说道——这是顾十七的母语，34;他们正在标记所有异常者，下一个就是莉娜！34;
整栋大厦的灯光突然变成警示红色。广播里响起机械女声：
34;全体注意：立即隔离代码39;银灰39;个体。34;
雅科夫把电缆缠在脖子上，对顾十七露出疯狂的笑容：34;我帮你争取三分钟。34;
当第一队警卫冲进来时，这个曾经的清洁工浑身迸发出闪电般的蓝光，整层楼的电路瞬间过载。
在备用照明灯的闪烁中，顾十七跟着莉娜潜入维修通道。
34;你是怎么预测未来的？34;他低声问。
莉娜的银灰色瞳孔微微收缩：34;不是预测，是计算。晨星系统有十七个核心协议漏洞，马卡罗夫的行为模式符合其中第九项。34;
他们爬下一段生锈的梯子，来到标着34;B1834;的锈铁门前。门缝里渗出诡异的蓝光，还夹杂着纸张燃烧的气味。
34;里面有什么？34;
莉娜没有回答。她的耳朵突然流血——这是过度使用计算能力的副作用。
门突然从内部打开。
——
B18层没有地板，只有悬浮在虚空中的巨型纸页。每张纸上都写满被系统抹除的历史：
《煤矿工人8工实录》
《晨星核心的活体实验报告》
《未被替换者名单》
瓦西里站在纸页之间，他的左半身已经纸化，右手握着电磁脉冲发生器。
34;最后一步需要牺牲。34;老人咳嗽着，纸屑从嘴角飘落，34;有人必须带着这个进入晨星核心。34;
顾十七刚要上前，莉娜突然抢过装置。
34;不！34;顾十七抓住她的手腕，34;你根本不是工作人员，对不对？34;
莉娜的皮肤开始透明化，露出下面流动的银灰色数据流：34;我是第一个异常者...也是晨星系统的初代原型。34;
警报声中，她吻了吻顾十七的手背，这个动作让两人接触处的皮肤浮现出未被系统记载的古老文字。
34;记住，34;莉娜的声音逐渐数字化，34;真正的异常是...34;
她的身体在蓝光中分解成无数纸页，每一张都印着同一句话：
34;人类无法被完美计算。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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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9章 马卡罗夫整人[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