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局面是千问最想看到的,尽管互相都有戒备,也派了人互相盯着。但既然不在一起,她就有无数的办法来绕开对方的眼线。
此时的千问已经乔装打扮成了一个城卫士兵,亲眼目睹三个方向诸侯大军到来,回头看了一眼,芳心暗定。
此时城墙上的犬戎士兵几乎全部都被申国士卒们拉着喝酒,没有一个观望外面,尽管外头有大军浩荡的轰隆地鸣声,但已喝得头晕眼花的犬戎士兵哪管这个,更加上连番获胜志得意满,根本不屑于在乎外面的动静。
既然诸侯都已到齐,该是行动的时候了。
千问回头问道:“父亲那边的行动怎么样了?”
有下人急忙走过来在她耳边悄声道:“回禀小公主,按照您的计策,申侯大人在犬戎国主耳边几番劝告,全戎国主已经听了进去,前天与昨天已经安排大将孛宁押送着大量军车,带了接近五千士卒出发,拉着无数金银财宝离开了镐京城,如今确定已经不在。”
千问精神一振:“很好,削弱其兵力,遣走其大将,那满也速那边进行的如何?”
手下微微一滞:“犬戎国主对满也速极为依赖,并不想放他离开,而且那满也速似乎沉溺于待在营帐之中,不知道在留恋些什么,根本无法接近。”
听到这话,千问微微一滞。那满也速流连于营帐之中不舍得离开,除了与褒姒有关她实在想不出其他原因。只是这种场合下她也没办法去做什么,只能勉强把此事抛在一旁,吩咐手下道:“避开犬戎士兵,给我拿纸笔来。”
下人急忙领命而去,不过一会儿就悄然将纸笔拿过来。
千问深呼吸一口气,示意下人们挡在自己身前,她却就着城墙急速书写起来。
下人们很有默契的立成了一面人墙,将周围的视线全部挡住,不过一会儿的时间千问便书写而就,将书信塞进了一只锦囊当中。
悄声问道:“哪一个的箭术最好?”
当下就有一个士兵越众而出抱拳道:“小公主,属下箭术还过得去,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千问点点头,指着镐京城下向南大约十几丈处的一颗最粗壮的大树道:“可看到了那棵最粗壮的树?”
“看到了!”
“能射到那边?”
“小公主放心,这点射程小人还是做得到的!”
“很好,将拴了锦囊的弓箭射到那棵树的第三道枝桠上,我之前与郑国早已约好。”
手下领命,立刻将锦囊牢牢拴在了弓箭上,趁犬戎士兵不注意,满满将弓拉开,全力射了出去。
弓箭划破空气呼啸而去,咄地一声穿破了厚厚的树叶,准确钉在第三道枝桠上。
千问俏目一亮,嘉奖的拍了那士兵肩膀一下:“很好,倘若大计可成,必然要记你一大功!回头找伍长记下来。”
那士兵大喜,急忙跪下来谢恩道:“多谢小公主赏赐!”
千问鼓励了士兵们几句,便由侍卫陪着回到了军营之中,很快又找到了申侯关上门商量了一番,不知道做了什么安排。
且说掘突那边刚刚休息了半日,卫侯便派人来请他,说要约会秦伯和晋侯一起商议大事。
掘突此时已经派了公子成前往镐京城门下等候,如今大概也要回来了。于是便回复道:“请转告卫武公大人,掘突手中有急事,可能会稍微晚去片刻,过一会儿定亲自前往谢罪。”
那人领命回去,临走前谆谆告诫,要他务必早些过去。
又等了大约两炷香的时间,果然听到营帐外传来快马蹄声,公子成从马背上翻身下来,手里握着一支弓箭,弓箭之上牢牢拴着一只锦囊,兴奋的冲掘突喊道:
“恭喜侯爷,树上面果然有一只锦囊。”
掘突哈哈大笑:“千问妹妹果然遵守承诺!有她的锦囊妙计,大事可成!我立刻前往卫武公处,你们在此等候!”
掘突一路兴奋来到卫武公的住处,门前已经看到停下了数辆华贵的舆车,想必应该就是晋侯和秦伯的了。
急忙走进去,门口的侍卫见掘突来到,立刻朝里面喊道:“郑伯到——”
“哈哈哈,刚说到你,你就到了。”卫武公大笑着迎出来,伸手亲昵的牵着掘突的手,将他领到了里面大厅之中。
掘突跟着来到,立刻发现正座左右两边各坐了一位诸侯。一个身材高大魁梧,满脸虬须,身着金色蟒袍玉带,十足威风凛凛的样子。另一个则是温文尔雅,三缕长髯长长垂下,身着紫袍金带,腰间配了两个精美玉玦,一副儒雅打扮。
掘突刚刚进来,那二位诸侯就眼睁睁盯着他上下打量。很奇怪为何卫武公如此待他亲热。
那身材高大魁梧的诸侯问道:“卫侯,不知这年轻人是何等身份?竟然能得您如此宠爱。更奇怪的是,他为何身着素缟?”
卫武公回头看了掘突一眼,朝两人介绍道:“这年轻人便是郑国新任诸侯,原是太子的掘突。只因他父亲郑伯友为保天子一路与犬戎作战,宁死不屈,最终死在犬戎万箭穿心之下,却依旧横槊不倒,真乃天下之英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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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诸侯听得悚然动容,对视一眼,皆忍不住赞叹道:“想不到郑伯友如此忠君爱国,我等自愧不如。他才是这天下的英雄啊。”
卫武公立刻为掘突介绍:“贤侄,这位身材魁梧满是英雄气概的便是秦国的诸侯;这位文雅儒将打扮的便是晋国诸侯。”
掘突急忙上前见礼,两位诸侯不敢失礼,也从位子上站起来回礼,坚持以平辈相交。毕竟掘突现在已经是正国的诸侯,倘若特意拿捏着身份,反而会使他心有芥蒂。两人都是年老成精的人物,自然不会在这种细枝末节上得罪人。
既然人已经到齐,卫武公便立刻直入话题,抱拳道:“三位诸侯,老夫我年迈无知,一生也只能做个臣子。但为君报仇义不容辞,虽然我已八十多岁,勉强仗着体力来此,但同样想要扫荡蛮夷,为国建立功业。不过此事全要仰仗三位,不知道你们有何妙计?”
秦伯与晋侯相视一眼,急忙客气道:“卫侯大人纵横一生,足智多谋,此事我等还是要唯卫国马首是瞻。只要卫侯大人一声令下,我们自然会效犬马之力!”
卫武公摇头笑道:“你们可不要恭维我,我岁数大了,满脑子都是糊涂账。倘若瞎乱指挥打了败仗才是罪孽。还是你们出主意吧!”
秦伯叹道:“如今情势很是微妙,申侯整国部队都在镐京城内,敌我态度难明,如今贸然进攻,说不定会落入他们的圈套。”
“秦伯难道没有收到申国小公主的信件?”卫武公好奇道,“信中已清楚说明了计划,否则秦伯怎会来到此处?”
秦伯道:“话虽如此,谁知道这不是犬戎强迫申侯所做的陷阱,我这样怀疑也不过是谨慎使然。”
晋侯沉思片刻,皱眉道:“不知申侯大人给我们传讯之时是在城内还是城外,倘若在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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