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杀了卖肉,还能换俩钱。”
“糊涂!” 我把符纸往香案上一拍,纸页突然腾起半寸高的火苗,吓得我赶紧用袖子扑灭,“牛通人性,尤其是养了十二年的老畜,你叔杀它崽子,这是结了死仇!”
话音刚落,听筒里突然传来 “哐当” 一声巨响,像是有什么重物砸在木门上。郝大民嗷地叫了一声,手机镜头瞬间朝下,拍着满地的碎玻璃 —— 他家窗户被撞破了,玻璃碴里还混着几根沾着黑泥的牛毛。
“它来了!” 郝大民的声音抖得不成调,镜头里能看见他的鞋后跟在泥地上打滑,“它刚才用头撞窗户!任师傅你看!”
他突然把手机举起来,镜头晃得人头晕。院门外的槐树下,拴着个黑乎乎的影子,绳子被绷得像弓弦,牛头上的两只犄角在月光下闪着冷光。最吓人的是它的眼睛,红得像两团烧着的煤球,正死死盯着镜头,仿佛能穿透屏幕咬过来。
“任师傅,它好像能看见您!” 郝大民突然尖叫,“它在笑!牛嘴咧开了!”
我盯着屏幕里的牛头,果然看见它的上下颚在慢慢张开,露出两排黄森森的牙齿,牙缝里还塞着草屑和暗红色的东西。供桌旁的穿衣镜突然 “咔嚓” 裂了道缝,镜子里我的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个模糊的黑影,手里似乎还牵着根绳子。
“你听着,” 我抓起香案上的桃木剑,剑鞘撞到香炉,发出刺耳的金属声,“现在去牛棚,看看墙角有没有不该有的东西。要是有布包、骨头之类的,千万别碰,赶紧告诉我!”
郝大民连滚带爬地跑,镜头里闪过晃动的篱笆墙、堆着的干草垛,最后停在牛棚角落。那里果然有个蓝布包,鼓鼓囊囊的,包角还在往下滴水,在泥地上积成小小的水洼,水洼里映出个扭曲的人影。
“有!有个布包!” 他的声音都劈了,“任师傅,这包在动!它自己在往门口挪!”
布包突然裂开道缝,从里面掉出个白森森的东西,滚到镜头前 —— 是截小牛的蹄子,指甲缝里还沾着血丝。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一声沉闷的牛哞,像闷雷在麦场上炸开。郝大民的手机突然被一股大力撞飞,屏幕在地上磕出蛛网似的裂纹,最后映出的画面是:老黄牛挣断了缰绳,两只前蹄腾空而起,在月光下变成了人的手掌形状,指甲又尖又长,正朝郝大民的后心抓去。
听筒里只剩下郝大民撕心裂肺的惨叫,还有布料被撕碎的声音。我对着手机大喊:“用你兜里的打火机!烧它蹄子!”
“砰” 的一声闷响,通话突然中断。
我捏着发烫的手机站起来,阁楼里的香灰不知何时全部折断,在香炉沿上摆成个小小的牛头形状。供桌下的阴影里,突然传来细碎的蹄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正从楼梯往上爬。
我反手抓起桃木剑,剑锋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阁楼的楼梯是木质的,每级台阶都被踩得吱呀作响,那声音越来越近,带着股浓烈的腥气,像是刚从屠宰场拖回来的牛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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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1章 牛魔复仇之牛影攀窗[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