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但是在游戏里,手指还是在的。
现在,它没了。
它为什么没了?
它去哪儿了?
是她发生了变化,还是这个地方不对劲?
一个又一个念头,虽然凌乱,却也很快成为一个完整的链条。
头脑中清晰的部分越来越多,聂莞不再抬手去抓那个滴滴答答掉血的头,只静默地望着他。
对视片刻,她抬起手里幻化出来的那柄刀,对着这颗头划过去。
凌厉刀光自下往上划过这颗头,将他一分为两半。
化为两半的头,却并没有消散。
一边一半,一只眼睛对着她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对着她另一只眼睛。
天羲长仪对她说,她曾经讲过一句话。
原来被分成两半后,依然只能看到一个人。
被分成两半的,是她。
滴滴答答,顺着头发往下掉血的人,是她。
整个精神世界都只一片滴血鬼屋的人,是她。
这里,就算不是她的精神世界,也一定和她有莫大关系。
越是思索,越是清醒。
聂莞再度挥刀,分西瓜一样,将两半分为四瓣,四瓣分成八瓣。
一刀又一刀,将它剁成齑粉。
但即便如此,那两双眼睛仍旧漂浮在空中,血淋淋的,狰狞地笑。
聂莞抬起另一只沾满血的手,幻化出另一柄刀。
一只眼睛中扎进一柄刀,聂莞双臂用力,将它一直按在地上。
尖利的刀尖轻而易举刺穿两只眼珠,楔进地里。
聂莞松手,缓缓起身,跳上刀柄又跳下,用力地踩了几次,将匕首更深地踩进这片黑暗大地中。
用力跳上去之后,她忽然想起来。
这种幻想的确是曾经有过的。
她被这家伙关进牛棚,抱着满是淤青和擦伤的双臂躲在角落,尽可能维持着体温不被夜风带走的时候,曾经有过这样的幻想。
想用两把刀剜下那两只总被酒精熏红的眼睛,想把它们插进地里。
如果能做到的话,就要像别人跳房子那样,在刀柄上跳来跳去,好庆祝自己的胜利。
现在,她确实这么做了。
“这是我的胜利。”
聂莞轻轻呢喃,轻轻从竹竿一样细的刀柄上跳了下去。
她抬起头,看着依旧被彩色光影拖得长长的世界。
不知不觉间,模糊的世界悄悄变样,又变回了那个牛棚。
但聂莞已经不是当年的聂莞了。
那个指控她不配为人子女的声音仍在耳边徘徊,聂莞随意摇摇头,将那声音摇散。
配不配做爸爸妈妈的女儿,只有他们有资格做评判,否则即便是所谓的神,也无权置喙。
而爸爸妈妈……他们不会嫌弃她。
每一次,她以为自己做错了事的时候,他们都没有嫌弃过她,没有说她不配。
这一次,也会是一样的。
所以,这些聒噪的声音……都退下吧!
聂莞手中生成第三把匕首,抬手一挥,割开这个模糊的世界。
顺着刀痕,画面如融蜡般流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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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2章 早就想这么干了[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