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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通通都被她存放在了,以春姨身份证开户的卡中。
      卡当然也被春姨交给她,随楚昭怎么使用。
      楚昭将钱夹合拢,屋内彻底静下来。
      她没有困意,旧事便如丝如缕的攀升。
      [春姨,为什么安婶和李叔离婚后,他们谁都不想要小婉呢?]
      [明明半月前还一起为小婉庆生,说她永远都是他们最爱的孩子]
      [我不明白,他们离婚了,就不能再爱自己的孩子了吗?]
      **
      [昭昭,人都是会变的]
      [你如果什么事都要弄个清楚,那你会很累很累的]
      ……
      楚昭疲惫的闭上眼,春姨说得是对的。
      人都会变,她也不会例外。
      她曾经那么那么想回到楚家,回到自己心心念念,日夜渴求的亲人身边。
      可现在——
      她只想逃离这里,永永远远。
      ——*
      [5月26日]
      [这些日子,我时常会想,肉体上的受辱,和精神上的凌虐——]
      [哪一个更为可怖?]
      [当我对商家父母躬身时,那些落在我身上的目光]
      [那些看似宽和,说着不必如此的话语]
      [以及——所有人都端坐宴席,唯有我出席面立]
      [……]
      [我要逃离这里]
      [他们衣冠整齐,只有我赤身||裸|体的恐惧]
      [刺目的,昭告我是异类的眼神和言语]
      [我要走,要向一切告别]
      ——G城大学,超现实派绘画社团——
      午后,阳光正好,浓绿坠白的花枝,从半开的窗户探入室内。
      和风轻摇,送来满面芬芳。
      楚昭便坐在这窗下,身前支着半人高的画架,枝叶树影在她画布上摇曳,像是碾磨后随意倾落的碎星。
      楚昭在大学主修的是,超现实主义的绘画流派。
      这种流派是将表现主义与现实主义相结合,强调个人情感和想象力的自由表达,常用想象,隐喻,和梦幻般的表达,来传达出艺术家的内心世界。
      和楚昭极为契合。
      她的压抑,愤怒,困惑,无解,一切的一切,都可以在画中尽情宣泄。
      那些模糊的意象,混乱的线条,斑驳的色块——
      正因为旁人没办法轻易看懂,楚昭才由衷地觉得安全。
      她也会在绘作的时候,体会到真真正正的恣意和尽兴。
      楚昭眼前,就是一幅旁人很难看懂的画作半成品。
      像是芥川龙之介在短篇小说《地狱变》中,提及的《地狱图》。
      楚昭身前的画布上,拖着一截脐带的婴儿,狂乱如银蛇舞的红褐色荆棘,倒转的时钟,四肢扭曲折断的女人——
      以及大片大片橘红色,说是云,但更像是烈火的斑斓色彩。
      在成画前,哪怕是和楚昭身处同一社团,也都是超现实主义流派爱好者的其他社员,恐怕也很难断定,楚昭这幅画的真实含义。
      楚望冲进来的时候,楚昭刚蘸取过红色的染料,正提笔细细地描勾出,婴儿脐带尾端的血红。
      “楚昭!”楚望呼吸间,带着灼烈的热意:“你倒是过得好!”
      “妈妈都难受坏了,你倒是有好心情作画……”
      楚望边说,目光下意识落到楚昭的画板上。
      待看清画上内容,他声音戛然而止,恐惧连同厌恶,藤蔓一般攀上他的瞳孔。
      楚望看向楚昭,满面的不可置信:“你这画的是什么?!”
      他指着婴儿正下方,倒转时钟下,那个四肢扭曲的女人,手指连同身体都在发抖。
      “你在诅咒妈妈?!”

第18章 诅咒[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