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璧忽然握住她的手,掌心的薄茧与她握笔的指节相贴——这些年批过的税单、画过的舆图、教过的孩童,都成了掌纹里的深痕。远处传来怀璧的笑声,混着段明玥用大理调子唱的《初雪歌》,雪片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融成滴透明的水,像极了当年沙冰渠里,沙与冰共生的第一滴水。
雪还在下,长安的街巷却暖了起来。有人搬出胡汉合制的铜炉煮奶茶,有人把北狄的狼首毯铺在汉式木椅上,孩子们追着沙狐形的灯笼跑过掌纹碑,雪地上留下的脚印,有穿皮靴的,有穿布鞋的,却都朝着同一个方向——那里,胡汉的灯火永远亮着,像天上的星,像掌心的光,照着共生的路,越走越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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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春后的第三日,怀璧站在长安西市的马车旁,看着段明玥正用孔雀翎羽给拉车的北狄马别上雪晶坠子——那是她从大理带来的嫁妆,此刻却成了马鬃上最亮眼的装饰。34;明玥,34;他摸着车辕上新刻的狼龙纹与孔雀纹交缠的图腾,34;你确定要把译馆的《波斯商约》拓本送给大理寺卿?34;
段明玥忽然转身,发间的苍山雪晶坠子扫过怀璧的蟠龙纹袖摆:34;怀璧哥哥忘了吗?34;她举起手里的《大理风物志》,扉页贴着两人在沙冰渠刻字的拓片,34;父王说大理的学子总盯着苍山雪,却不知北狄的沙、大周的麦,34;她忽然轻笑,将星砂罗盘塞进他掌心,34;让他们看看你写的39;共生税则39;,说不定洱海边的稻田,34;她指向马车里的北狄青稞种,34;能长出开着孔雀翎的穗子。34;
送行的队伍里,沈砚之的沙狐纹披风在春风里扬起,他往怀璧怀里塞了袋月城星砂:34;到了大理,替我看看点苍山的星象,34;他压低声音,34;当年我在断脉盟洞穴刻的39;万族归心39;,如今在沙落的掌纹碑上活了,34;他忽然望向段明玥,34;说不定苍山的石头,34;他轻笑,34;也等着刻上胡汉共舞的纹。34;
马车启程时,沙落追着车跑了半条街,手里举着块狼龙纹玉佩——那是用贝尔湖掌纹碑的残片磨成的。34;怀璧哥哥!34;她的狼首纹靴子踩过刚化的春雪,34;到了大理记得给我写信,34;她晃了晃手里的《胡汉会话手册》,34;要用大理文和汉文写,34;她忽然指向段明玥,34;让明玥姐姐教你画孔雀!34;
五日后的点苍山麓,怀璧站在段明玥的孔雀纹绣房前,看她正用苍山雪水研墨——墨块是长安的松烟混着大理的朱砂,在砚台里竟聚成狼龙与孔雀交颈的形状。34;这里的雪,34;段明玥递过狼毫笔,笔杆上刻着他送的蟠龙纹,34;比贝尔湖的软,34;她忽然指着窗外的洱海,34;却能把你的字,34;她在宣纸上写下北狄文的34;合34;与汉文的34;同34;,34;泡得像洱海月般清亮。34;
怀璧摸着袖口藏的《胡汉医典》——苏挽月的掌纹印还在扉页上,此刻却多了页大理东巴文的注解,段明玥用孔雀翎羽在34;沙棘34;旁画了棵开着茶花的树。34;明日去大理译馆,34;他忽然握住她的手,掌心的狼龙纹与她的孔雀纹在雪光中相映,34;我教孩子们认39;税39;字,34;他指着远处正在修建的胡汉共学楼,34;你教他们画39;共生39;的东巴文,34;他忽然轻笑,34;说不定洱海边的风,34;他望向苍山十九峰,34;会把这些字,34;他忽然指向天空,34;吹成比星砂更亮的云。34;
段明玥忽然取出母亲留下的雪晶坠子,系在怀璧颈间:34;知道父王为何同意你留下吗?34;她望着坠子映出的两人倒影,狼龙纹衣领与孔雀纹披风尚自带着长安的雪气,34;他说,34;她忽然低语,34;当大周的狼毫笔,34;她摸着他手中的笔,34;蘸着大理的雪,34;她指向远处的青稞田,34;能在苍山刻下共生的纹,34;她忽然轻笑,34;比十万大军,34;她望向洱海中央的小岛,34;更让人心安。34;
暮色中的洱海泛起金浪,怀璧站在船头,看段明玥用孔雀翎羽在水面画出大理东巴文的34;归34;字——尾羽扫过处,竟有北狄的狼首鱼逆流而上,与大理的孔雀鱼共舞。他忽然明白,所谓的随公主回大理,从来不是告别,而是另一种共生的开始:长安的星砂落在苍山,大理的雪水流进沙海,而他们的掌纹,终将在这片新的土地上,刻下比雪山更长久的,胡汉同心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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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长安初雪[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