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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金銮接凤[2/2页]

和亲公主之北狄 溪风谷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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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路过御花园,看见有个穿粉衣的娘子,脖子上戴着的玉坠……和您生母留下的那枚好像。”
     桑宁捏着瓷碗的手顿了顿。生母的玉坠刻着“沈氏”二字,当年母妃说那是救命恩人的遗物,如今却在南楚后宫看见相似的——难不成,当年害母妃的人,真的和南楚前太子旧部有关?就像皇兄和皇嫂说的,这桩案子,从来不是大周的私事。
     殿外忽然传来争执声。桑宁掀帘望去,只见沈砚正挡在粉衣娘子身前,他的手按在剑柄上,却没真的拔出来——那娘子她见过,是方才在朱雀门旁替贺斯辰牵马的侍女,此刻正红着眼睛往殿里闯,发间的木樨花掉在沈砚脚边。
     “沈侍卫拦着做什么?”娘子跺脚时,腕间的红绳晃了晃,“陛下让我给新王妃送东西,你难不成还怀疑我不成?”
     沈砚没说话,只抬眼望向桑宁,眼底藏着警告——那红绳的编法,是南楚暗卫独有的“双结扣”,而娘子袖中露出的半块帕子,正是那日在破庙见过的、绣着云雷纹的款式。
     “让她进来吧。”桑宁转身时,指尖擦过袖中的素帕,朱砂印子蹭在锦缎上,像朵开错了季节的花,“陛下费心了,只是往后这些小事,让宫人传话便是,不必劳动陛下身边的人。”
     娘子福身时,发间的木樨花落在炭炉里,“滋啦”一声烧出焦味。桑宁盯着那缕青烟,忽然想起大周皇宫的御花园,皇嫂种的木樨花该开了吧?皇兄是不是又在嫌皇嫂的墨汁弄脏了奏折,却又偷偷让人在她的笔洗里放上木樨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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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如今她在南楚的落英殿,闻着的是陌生的沉水香,看着的是带着刺的笑脸。贺斯辰亲自来迎,给了她大周正妃的规制,却也让她清楚地看见,这后宫里早就挤满了人——穿粉衣的娘子,戴玉坠的宫娥,还有藏在沈砚铠甲下的、属于南楚暗卫的旧纹。
     夜深时,桑宁摸着床头的狐裘发呆——毛领上还留着当年她缝补的针脚,歪歪扭扭的,像极了阿竹绣的护腕。窗外的海棠花瓣飘在窗台上,借着月光能看见花瓣上的露水珠,像极了贺斯辰当年在冷宫掉的那滴泪——那时他说“阿宁别怕,我总有一天带你走”,如今却把她“迎”进了这满是算计的后宫。
     “公主,沈侍卫在外头守着。”阿竹替她吹灭烛火,指尖不小心碰到她腕间的淤青,“方才那娘子送来的东西……是陛下当年在冷宫画的您的画像,藏在狐裘里的。”
     桑宁忽然想起掀开轿帘时,贺斯辰指尖在她淤青上的停顿——原来他什么都知道,知道她落水时受的伤,知道她攥着云雷纹锦缎的恨,也知道她藏在素帕里的、关于“少年与月光”的梦。
     可梦终究是梦。她摸着画像边缘的折痕,忽然听见殿外传来沈砚擦拭长剑的声音,混着更夫的梆子声,一下一下敲在她心上——如今她是南楚的王妃,是大周的棋子,更是自己的执棋人,哪怕这棋盘上落的第一子,是当年那个说要护她一生的少年帝王。
     窗外的月亮悄悄钻进云层,就像贺斯辰眼底藏着的雾。桑宁靠在狐裘上闭目,听见自己的心跳混着沈砚的剑响,忽然觉得这南楚的夜啊,比大周的更冷,却也更清醒——她终于懂了,这世上从来没有“单纯的迎接”,就像没有“无目的的护持”,所有的重逢,都是权谋局里的落子,而她能做的,便是攥紧手里的“沈砚”与“素帕”,在这落英殿的阴影里,替自己挣出一线,带着血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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