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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别担心。”
     “我不担心。”桑宁接过罐子,温热的触感从掌心传到心口,“我知道你会处理好。”
     两人并肩站在草莓地边,雪青骓温顺地蹭着贺斯辰的手臂,马颈的铜铃偶尔响一声,像在替他们打破沉默。远处,沈砚正坐在廊下擦剑,阿竹蹲在他身边数药草,阳光透过海棠花枝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等草莓熟了,我们去北境吧。”贺斯辰忽然说,声音轻得像风,“那里的草原上,应该有比云川更野的花。”
     桑宁的心跳漏了一拍,刚要说话,就看见内侍总管慌慌张张跑来,手里举着份奏疏,脸色白得像纸:“陛下!御史台递了急奏,说……说沈氏旧部与前太子党勾结,还附了沈月容当年的名册!”
     贺斯辰接过奏疏的手顿了顿,桑宁看见他指节瞬间泛白。阳光明明正好,落英殿里的风,却忽然凉了下来。
     静心苑的竹帘被风掀起,露出沈月容素白的身影。安王坐在她对面,手里转着茶盏,茶汤里映出他阴鸷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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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当年藏的名册,倒是派上了用场。”他轻笑,“只可惜,贺斯辰还不知道,这本名册上,除了沈氏旧部,还有他最信任的户部尚书。”
     沈月容放下绣绷,上面的雏菊刚绣了半朵,针脚歪歪扭扭。“王爷找本宫,就是为了说这个?”她的声音很淡,像结了冰的湖面,“本宫早已不管世事。”
     “不管世事,却还记得把名册藏在床板下。”安王挑眉,“娘娘是盼着有人替沈家翻案,还是……盼着贺斯辰倒台?”
     沈月容的指尖划过绣绷上的丝线,忽然笑了:“他倒不倒台,与本宫无关。但沈氏的人,不该被污蔑成通敌叛国的奸贼。”她抬眼看向安王,目光比茶盏里的水还冷,“王爷用名册构陷贺斯辰,就不怕本宫把你当年给前太子党送粮草的事,捅出去?”
     安王的笑容僵在脸上,茶盏“哐当”撞在案上。“娘娘倒是记得清楚。”他的声音淬了毒,“看来本宫还是小看了沈家的人。”
     “彼此彼此。”沈月容重新拿起绣花针,针尖刺破丝线,留下个小小的血点,“名册你拿去了,往后沈家与南楚皇室的恩怨,一笔勾销。再敢来静心苑,休怪本宫不念旧情。”
     安王盯着她绣到一半的雏菊,忽然想起很多年前,冷宫石缝里的雏菊也是这样,看着柔弱,根却扎得深。他冷哼一声,拂袖而去,锦蓝袍角扫过廊下的竹帘,发出簌簌的声响。
     沈月容望着他的背影,将那半朵雏菊绣完,忽然觉得,这花还是当年沈砚种的好看。那时的阳光,比静心苑的竹影暖多了。
     殿外的风卷着海棠花瓣飘过窗棂,落在绣绷上,像给那朵雏菊,添了点不该有的艳色。
     暮色四合时,落英殿的鹿苑忽然传来一阵骚动。阿竹举着灯笼跑去看,只见围栏被撞开个缺口,那只从大周送来的梅花鹿不见了踪影,地上只留着几撮棕色的鹿毛,和一串往宫墙方向延伸的蹄印。
     “公主!鹿跑了!”阿竹的声音带着哭腔,“它会不会……回大周了?”
     桑宁站在鹿苑边,望着空荡荡的围栏,忽然想起皇兄送这只鹿时,说“它认路,能带你找到回家的路”。她轻轻抚摸着围栏上被鹿角撞出的凹痕,那里还沾着些新鲜的泥土,像极了云川村鹿鸣谷的土。
     “它不是回大周了。”桑宁的声音很轻,带着点释然,“它是去找雪青骓没走完的路了。”
     远处,雪青骓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在马厩里轻轻嘶鸣了一声。桑宁望着宫墙外的夜色,忽然觉得,有些羁绊就像这只跑掉的鹿,看似是离别,其实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奔向更自由的地方。
     灯笼的光落在地上的鹿毛上,泛着柔和的暖光,像极了鹿鸣谷清晨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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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拒使[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