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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底。他将药粉倒在地上,用剑鞘碾得粉碎:“傻丫头,这不是药,是化皮散。撒在印记上,皮肤会溃烂,到时候非但洗不清罪,反倒坐实了‘销毁证据的罪名。”
     阿竹吓得腿一软,瘫坐在地上:“我、我差点就……”
     “不怪你。”沈砚蹲下来,替她擦掉眼泪,“是我不好,让你跟着担惊受怕。”他忽然想起什么,从枕下摸出块木雕——是他连夜雕的小竹枝,上面还缠着朵雏菊,“这个给你。以后再有人拿东西骗你,就想想,真正想帮你的人,不会用威胁的法子。”
     阿竹攥着木雕,眼泪掉得更凶,却重重地点了点头。
     此时的安王殿内,谋士正躬身站着:“王爷,阿竹把药粉拿回去了,看那样子,应该会照做。”
     贺斯年望着窗外的海棠,嘴角勾起抹冷笑:“她做不做都无妨。那药粉里掺了荧光粉,夜里会发光。只要她碰过,沈砚的伤处就会沾染上——届时只需让巡夜侍卫‘恰巧看见,便能坐实他们‘销毁印记的罪名。”
     他拿起桌上的玉佩,指尖摩挲着上面的雏菊纹:“沈砚想护着那丫头?我偏要让他看着,自己护的人,是怎么把他推进深渊的。”
     暮色降临时,阿竹端着药碗去偏殿,路过回廊时,忽然被个小太监撞了下,药碗摔在地上,褐色的药汁溅了她一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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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住对不住!”小太监慌忙道歉,塞给她包药粉,“这是太医新配的伤药,姑娘拿去给沈护卫吧,就当赔罪了。”
     阿竹看着那包药粉,又想起沈砚碾碎的化皮散,忽然握紧了袖中的木雕。她抬起头,对小太监笑了笑:“多谢公公,只是这药……我得先拿去给公主看看。”
     小太监的脸色瞬间变了。
     阿竹没再理他,转身往落英殿走。月光洒在她身上,裙角的药汁泛着微光,像极了沈砚雕的木雏菊上,被她偷偷涂的银粉。她忽然明白,有些守护不必刀光剑影,像桑宁护着大家那样,像沈砚护着她那样,哪怕只是说一句“我要先告诉公主”,也能挡住许多暗箭。
     偏殿的灯还亮着,沈砚应该还在等她换药。阿竹加快脚步,手里的木雕被攥得发烫,像揣着颗滚烫的心。
     大周乾和殿的烛火彻夜未熄。皇帝捏着安王送来的第二封密信,上面写着“阿竹已中计,沈砚将被构陷”,指尖在“沈砚”二字上反复摩挲,眼底翻涌着晦暗的光。
     “陛下,南楚那边果然如安王所料,动了沈砚。”内侍低声禀报,“据说桑宁公主把那小侍女看得极重,若是沈砚出事,她定会求贺斯辰彻查,到时候……”
     “到时候,贺斯辰要么保沈砚,得罪满朝文武;要么弃沈砚,寒了桑宁的心。”皇帝冷笑一声,将密信扔进烛火,看着纸页蜷成灰烬,“安王这点手段,倒还有些用处。”
     他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南楚的方向,天边已泛起鱼肚白。“桑宁啊桑宁,”他轻声呢喃,像在对空气说话,“你以为贺斯辰护着你,就能护一辈子?等沈砚倒了,下一个,就是他。到时候,朕看谁还能拦着你回大周。”
     窗台上放着个青瓷瓶,里面插着几支干枯的雏菊,是当年桑宁从冷宫带出来的。皇帝拿起一支,指尖被干硬的花瓣刺了下,渗出血珠,他却像没察觉似的,只盯着花瓣上模糊的纹路,眼底的偏执,比烛火更烈。
     “传旨给松州守将,”他忽然转身,声音冷得像冰,“让他备好粮草,南楚……快乱了。”
     内侍躬身应是,退出殿外时,听见身后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那瓶干枯的雏菊,连同青瓷瓶一起,摔在了金砖地上,碎得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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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饵 饵[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