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的。”
沈砚打开布包,里面是晒干的雏菊,还有张字条,是阿竹歪歪扭扭的字迹:“路上小心,我和公主等你回来吃草莓。”
他将布包塞进盔甲内侧,贴近心口的位置,那里的印记似乎被暖意熨帖得不再发烫。“出发!”他一声令下,马蹄声踏碎晨露,朝着松州关的方向而去,身后的沈家兵齐声呐喊,声音震得晨鸟惊飞——那是压抑了太久的血气,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落英殿的窗台上,第一朵迟开的雏菊在晨光里绽开了瓣。阿竹指着它对桑宁笑:“公主你看!它开了!沈侍卫说过,雏菊开花的时候,就是好日子要来了。”
桑宁望着北方的天际,那里的烽火已连成一片,像条燃烧的巨龙。她轻轻点头,指尖抚过鬓角的并蒂花簪——贺斯辰说过,等打赢了这仗,就陪她在落英殿种满雏菊和草莓,让北境的风,再也吹不散这里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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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穿过落英殿的回廊,带着远处的号角声,阿竹忽然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和那号角一样急,一样响。她知道,沈砚正在奔赴战场,而她能做的,就是守着这片草莓地,守着这朵刚开的雏菊,等他回来,把那半朵草莓花雕完。
松州城外的临时行营里,大周皇帝正站在舆图前,指尖重重戳在松州关的位置。案上的烛火被风吹得摇晃,映着他眼底的狠戾。
“陛下,南楚的沈砚已带着沈氏旧部过了云川,天亮前就能到松州关。”传令兵单膝跪地,声音发颤,“安王的人……被沈砚识破了,密信和假印都被搜了出来。”
皇帝猛地转身,龙袍扫过案上的茶杯,青瓷碎片溅了一地:“废物!连这点事都办不好!”他看向帐外,天色已泛鱼肚白,“沈砚倒是比他父亲沉得住气……可惜,选错了主子。”
旁边的谋士躬身道:“陛下,先锋营已准备就绪,只要沈砚入关,就可三面合围,让他插翅难飞。”
“合围?”皇帝冷笑,从箭筒里抽出支雕翎箭,搭在弓上,对着帐外的木桩虚射一箭,“朕要的不是合围,是……万箭穿心。”
他放下弓箭,目光落在舆图上南楚的方向,那里标注着“落英殿”三个字,被他用朱砂点了个圈。“告诉先锋营统领,”皇帝的声音冷得像北境的冰,“沈砚的人头,要完整的——朕要让桑宁看看,她护着的人,最后是什么下场。”
帐外的风卷起沙尘,打在帆布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像无数马蹄正在逼近。大战的鼓点,已在星夜的尽头敲响。
南楚的校场上,晨光刺破云层,照在十万大军的甲胄上,反射出一片耀眼的金光。贺斯辰身着玄色战甲,腰悬佩剑,正站在点将台上,目光扫过阵列整齐的士兵,声如洪钟:“北境烽火燃,家国危在旦夕!大周狼子野心,侵我疆土,辱我子民,今日,朕亲率大军出征,不破敌营,誓不还朝!”
“不破敌营,誓不还朝!”十万将士齐声呐喊,声浪直冲云霄,震得旌旗猎猎作响。
镇北将军催马上前,抱拳道:“陛下,粮草军械已备足,只待一声令下,便可奔赴松州,与沈砚统领的沈氏旧部汇合!”
贺斯辰拔出佩剑,剑尖直指北方,寒光凛冽:“传朕将令,兵分三路——左路抄松州后路,断敌粮道;右路直插大周先锋营侧翼,牵制敌军;中路随朕正面突进,与沈砚前后夹击!”
“遵旨!”众将齐声应和,转身奔赴各营。
马蹄声、甲胄碰撞声、号角声交织在一起,汇成一股汹涌的洪流,朝着北境的方向涌动。贺斯辰勒转马头,最后望了一眼南楚皇宫的方向,那里的落英殿隐在晨雾中,像一颗定心丸,牢牢系着他的心神。
“桑宁,等朕回来。”他低声呢喃,随即扬鞭催马,玄色战甲在晨光中划出一道决绝的弧线,汇入大军的洪流。
南楚的土地上,战鼓擂动,旌旗蔽日,一场决定两国命运的大战,已在万众瞩目下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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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星夜[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