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心中也是久久无法平静，仿若也跟随着那些村民从绝望到心怀希望又到希望被破灭的无边绝望之中。
沈若似乎只要一闭眼就能看到来时路上那些随意堆积在地面上被虫蚁啃咬的腐尸。
她甚至能想象到那些腐尸在生前的最后一刻是如何痛苦、如何心怀不甘地想要活下去，可是最后仍然成了一具腐烂的、没人收殓的尸体。
萧霁看着沈若满脸不忍，突然觉得南楚皇为了安定民心让一个尚未及笄的小丫头来这样的地方救疫何其残忍？
连他这个见惯了生死、从生死中走出来的男子都会觉得有些不适，更何况沈若这个从小娇生惯养着未经过什么风雨的小丫头？
萧霁看着那名老村长，敛了面上一贯的邪气，沉声问道，“村长，听你方才这话的意思，小锦村的疫病也是从大锦村传过去的是么？因为我听说大小锦村的疫病同样严重。”
萧霁主动提问村长，也是想给沈若一个缓和的空档，而且这些问题大约也是她想问的。
大锦村村长虽然不知道萧霁的身份，不过看他气度如此不凡又站在沈若身边，猜想着要么是什么京城中的贵气公子要么是京城中的大臣，万万想不到这位竟然是西黎鼎鼎大名得怀远王世子的。
“不错，这个公子爷，小锦村出咳、咳咳出现病症是在大锦村的瘟疫开始大片传染之后才有的，不过小锦村较之大锦村小了不少，虽咳咳咳、虽不通马车，不过村民间的走动更经常些，所以瘟疫发展得比我们大锦村要更快。”
沈若这时也缓和了些情绪，偷偷闻了闻放在在马车上塞进衣袖暗兜里的那个姬延凌的香囊，又觉得安定许多。
她原本便是不想萧霁出面的，听大锦村村长这么说，赶紧又问，“村长，大锦村如今大约还有多少人？”
唉——老村长长叹了一口气，“当初大锦村共有村民一百零六人，如今还剩下三十四人。”
一百零六人只剩下三十四人？疫病惨烈可见一斑！
不过让沈若有些意外的是老村长竟然如戏了解，疫病之下，村内每户时有死伤，沈若原本以为老村长并不太清楚村中还有多少人活着，所以问得是大约，不过……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清楚？
大约是沈若脸上的意外没加遮掩，老村长主动说道，“我当了大锦村村长四十年了，如今大锦村瘟疫蔓延我却无能为力，每日去各家各户看看情况便是我唯一能做的了。”
原来是这样，大约这也是老村长能这么快发现他们，赶到这儿来的原因了吧。
原本沈若的打算是暂且不管大锦村的村民，找到疫病源头再来对患病村民看诊，毕竟找到源头、掐灭源头才是治理疫情的根本。
可是如今沈若面对着这么一双双包含希望的眼睛，沈若又觉得好像做不到将他们排在第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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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一章 先找源头还是先救人？[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