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策邀秋云进屋,放开小豆丁,他自去院中弄花摘草,待屋内只剩二人,殷策目光追随小豆丁扑腾的身影,唇角含着若隐若现的笑。
“不知道秋云姑娘和我们府上六姨娘有何渊源?”他问。
秋云笑答:“渊源谈不上,曾见过几面。”
“既然姑娘不愿意明言,我也不逼问。我倒是愿意将这位六姨娘所做好事一一说给姑娘听。姑娘别不耐烦。”
“洗耳恭听。”秋云笑道。
小豆丁似在草丛内捉到什么玩意儿,半个身子探进草里,殷策支起脖子,看见他只不过抓起块圆石头,又嘻嘻哈哈的砸进泥巴里,方才安心坐回椅上,面对秋云,开口娓娓道来。
“这位六姨太是去年冬天到府上来,据说是某布匹商因欠款还不清,押的妾室。老爷见六姨太生的美丽,心里喜欢,便免了那布商的欠款,扶这押物做了姨太太。初来时六姨太也算安分守己,大家都赞她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其实到现在,府里的人也对她交口称赞,连夫人也对她夸赏有加。她一来,很快就夺了其他几位姨太太的恩宠,除了五姨太偶尔与她较劲,别的姨太倒也心里通透,老爷的性子,恩宠时自然是有求必应。六姨太在府里也确实得意了些日子,到现在仍余恩不消。六姨太讨老爷喜欢,也讨小少爷喜欢,府里只有这么根独苗,所有姨太太都变着法的讨好少爷,除了夫人,少爷只爱和六姨太亲近。她待少爷也耐心体贴,老爷看了欢心,夫人也点头称是。今年开春时,少爷不知被什么晦气缠上,开始是夜里说胡话,蹬被子,再后来便是流鼻血,口齿生疮。请了好些大夫来瞧,都说是火气过盛,可他一个小孩家家的,府里人又视若珍宝,饮食方面皆是夫人亲自过问。眼看这一场病来的蹊跷,找不出源头,不仅正院内一干下人全被清点了一番,连夫人也跟着挨训。少爷的病始终反反复复,我虽跟着老爷在外,心里也担忧。没过多久,待我回府,照例先盘查库房,却发现原本库里放的上好老山参成了次等参,我暗中查探才发现端倪。原来六姨太差她院里的心腹折蕊去药店里买参,她却偷龙转凤,和库里的殷方勾结,用外头的次等参换上等参,从中赚差价,中饱私囊。我顺藤摸瓜,暗中揪出六姨太院里好几个丫鬟小子拷问。原来六姨太采购人参,是为了磨成粉,掺在零嘴中,想少爷一个稚童如何能受补此等重药。这种大补的药材虽不是毒药,用的不当却比毒药还毒,就像六姨太,虽然貌美,心思用不对地方,比蛇蝎还丑陋。“
殷策说话间目光始终罩着小少爷。那是一种光荣骄傲的眼神,好像那小小的身影,就是他的空气他的光明他的力量。秋云不知道殷策的经历,但他对殷少爷的爱却如一张明亮的镜子折射出殷夫人璀璨的人格光辉,是一种足以让人赴汤蹈火的魅力。
“我想,没有一个生意人喜欢触霉头。虽然我不
一百四十九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