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双极其罕见的、近乎透明的浅灰色虹膜。瞳孔的颜色比虹膜略深一点，像两颗冰冷的、嵌在冰层里的深灰色石子。此刻，这双眼睛正缓缓扫视着医疗舱内的一切。
目光首先落在满地狼藉上。
破碎的白色瓷片散落如星。翠绿鲜亮的泡菜被践踏、挤压，与冰凉的汁液混合在一起，在光滑的合金地板上涂抹出一大片刺目的污迹。浓烈霸道的酸味正是从这里散发出来，固执地充斥着整个空间。汁液甚至溅到了旁边一台监测仪的金属底座上，留下几道蜿蜒的、散发着冰冷酸气的湿痕。
那双浅灰色的瞳孔，在狼藉的地面上停留了大约两秒。没有任何情绪波动，没有惊讶，没有厌恶，甚至连一丝探究的兴趣都欠奉。仿佛看到的不是失控的现场，而是一组需要记录的数据点。
目光随即抬起，精准地落在了林琅身上。
冰冷的、毫无温度的视线，如同两束没有实质的激光，穿透空气，落在林琅被拘束环锁住、剧烈喘息的身体上。视线从他的脸，缓缓滑下，扫过他覆盖着嶙峋结晶、暗紫光芒内敛的左臂，滑过他皮肤下残留的、如同陈旧疤痕般的暗紫色血管纹路，最终落在他因痛苦和警惕而剧烈起伏的胸膛上。那目光像是在扫描一件破损的实验器材，评估着损坏程度。
林琅感到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瞬间窜上头顶。那目光带来的压迫感，比朴敏贞冰冷的警惕更甚。它不带有任何主观情绪，只有纯粹的、冰冷的观察和审视，让他感觉自己像被剥光了钉在解剖台上的标本。烙印深处传来一种被窥探、被分析的冰冷不适感，
第21章 白影入室，坛盖同囚（二）[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