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瑾听了官家问话,心里细细琢磨了一番,一年,两年,这哪有定数。
万一夸下海口,不是官家想要的,谁来担责。
但兴许过个一年两载,官家早就不惦记着此事。
沈怀瑾心中乱作一团,可眼下官家惦记的不就是十几年前的旧味吗?
“嗯?”官家的声音里多了些许威严之意。
顾青略微抬头,瞄了几眼沈怀瑾,秦宏眸中略带紧张,也瞧着沈怀瑾。
“微臣在想,是不是仍旧想些法子,还是先让陛下尝尝味。若陛下对香气,口感前劲余韵都满意了,尚酝局再试酿,如此把握大些,也免得言官动不动就置喙。”沈怀瑾额上细汗已变作豆大汗珠,他也是灵机一动,想起近来前朝有新晋言官不要命,进言弹劾曹永禄,四处搜刮奇珍异宝,所费颇多只为博官家一笑……
此言一出,秦宏还有周遭的内侍宫女都跪倒在地,大气不敢出。
不知过了多久,官家却是哈哈大笑:“好啊,如今你也会替朕当家了,嗯?”
“微臣不敢!还望陛下恕罪!”沈怀瑾俯身在地,脊背微微发抖。
这番话实属险招。
若搁在从前,沈怀瑾万万不会如此,大不了领了命,回去耗个一年两载,中间慢慢寻些能博官家欢心的法子,能不能酿成,也就不重要了。反正官家在尚酝局的恩宠,都只在自己一人身上。
可顾青的酿艺着实惊人,自己若不趁着这当口,奉圣谕尽快找到当年之酒的法子,保不齐顾青又有什么歪脑筋,夺了官家恩宠。
属实夜长梦多。
况且当年之事,他依稀记得,那酒具属实增添了不少风味,若能重新启用,能省不少事。只是旧案之后,那酒具就成了忌讳。
若不让官家亲自开口,谁也没有法子。
加之因为曹永禄一事,说不好今后内侍省各番用度都会缩减,酿酒若没个准信,恐怕也没法撒开手脚尽情试酿。
沈怀瑾心中暗叹了口气,不知赌没赌对。
“起来吧。朕知道,你是个实诚人。换作旁人,早就应下了,一两年后的事,谁说得准?”官家言语间多了几分悦色,“可依朕看,你们已尽了全力。是不是想讨个恩旨,但怕怵了朕的眉头?”
“陛下圣明!微臣心中这点小心思,在陛下跟前,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沈怀瑾松了半口气,看来这次是赌着了。
“罢了。”官家摆了摆手,“秦宏,当年那个什么犀角杯,现在何处?去取了来,送去尚酝局,让他们琢磨琢磨。”
秦宏好不容易舒了口气,刚起身,听见这句,心中叫苦不迭,他一脸委屈道:“陛下,当年那件事后,这犀角杯充作关键物证,恐怕早就不在内侍省了。至于究竟在何处……兴许因着……不祥,被销毁了也是有的。”
“销毁?朕可有下令要销毁?”官家睨了眼秦宏,“你们一个个,都来做朕的主了?”
“奴才不敢!陛下,且容奴才查证一番!”秦宏俯身在地,不敢多言。
“罢了。立
第162章 圣意[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