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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道之上,尘土飞扬。
     离开徐州城已有半日,队伍沿着略显坑洼的官道向南行进。盛夏午后的阳光白花花地炙烤着大地,路旁的树叶都蔫蔫地打着卷儿。车轱辘碾过路面的声音单调地重复着,更添了几分沉闷。
     林月颜坐在马车里,靠着车壁,眼神有些空茫地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田野。
     宿醉的头痛虽已缓解,但昨夜闻香水榭的记忆碎片,尤其是苏芷晴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眸和那些暧昧不清的话语,如同阴云般笼罩在心头。她下意识地绞紧了手中的帕子,指尖微微发白。身份被看穿的恐慌,还有那个未明言的“交易”沉甸甸地压着,让她喘不过气,却又不知如何向身旁骑完马过完瘾,正在闭目养神的陈锋开口。
     叶承骑着马跟在马车旁,耷拉着脑袋,全无平日的活泛劲儿。城门那一遭盘查,着实把他吓得不轻。
     他时不时偷瞄一眼马车,懊恼地挠挠头,越发觉得自己就是个惹祸精,差点又连累了大哥大嫂。
     陈锋也坐在马车里,看似闭目养神,实则精神高度紧绷。
     他的手指在膝上无意识地轻敲着,脑海中反复梳理着徐州城的种种:闻香水榭的意外,昨夜客栈外的窥伺,城门盘查的惊险,还有李山提到的“行伍气息”……这一切,绝非巧合。
     他总觉得,有几道若有若无的视线,如同附骨之疽,一直黏在队伍后方。每次他不动声色地透过车帘缝隙向后望去,官道上除了滚滚烟尘和远处模糊的行人车影,却又捕捉不到任何明确的目标。这种感觉,比真刀真枪的敌人更让人心头发毛。
     他轻轻吐出一口气,睁开眼,正好对上林月颜带着忧虑的目光。
     “怎么了?还是不舒服?”陈锋温声问,递过水囊,“喝点水,润润喉。”
     “好多了,只是……有些乏。”林月颜接过水囊,勉强笑了笑,“夫君,我……”
     “都过去了。”陈锋的声音温和而坚定,截断了她的话头,“是我思虑不周,让你置身险地。以后,绝不会再有这等事。”他伸出手,轻轻覆在她微凉的手背上。
     陈锋的目光在她略显苍白的脸上停留片刻,没再多问,只道:“再忍耐一下,过了淮水,寻个安稳地方好好歇息。”
     林月颜心中一暖,低低“嗯”了一声,将那沉重的秘密更深地埋进心底。
     叶承听到车内说话,策马靠近车窗,闷声道:“大哥,嫂子,都怪我……”
     “三弟,”陈锋打断他,“与你无关。是这徐州城……水太浑。”他顿了顿,声音放低了些,“都打起精神来,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松懈。”
     “接下来这一路多小心些,好好护卫车队,别再出什么岔子。”
     叶承用力点点头,挺直了腰背,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又行了约莫一个多时辰,前方出现了一条宽阔的大河,在烈日下泛着刺目的白光。河风裹挟着水汽和一股难以言喻的浑浊气味扑面而来。
     淮水渡口,到了。
     渡口前的空地上,密密麻麻挤满了人。不是商旅,不是士子,而是一群群衣衫褴褛的……难民。
     他们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眼神麻木而空洞。老的,少的,男的,女的,一个个都

第202章 干粮难救万人饥[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