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白善接过玉佩，指尖感受到玉石传来的凉意。他忽然想起临行前军师郭嘉说过的话：34;河西之地，人心向背，往往在一念之间。34;
34;好。34;白善突然拍案而起，34;明日三更，但见城头火起，我便率军入城！34;
当夜，疏勒城头。宋扬独自站在雉堞旁，望着玉门关方向的点点火光。成宜此刻一定在关城上严阵以待，却不知真正的危险来自背后。想到这里，宋扬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他解下腰间酒囊，仰头灌下一口烈酒。酒液顺着下巴流下，打湿了胸前的衣襟。
34;大人，一切准备就绪。34;宋福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身后。
宋扬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封泛黄的信笺——那是三年前宋宪托商队辗转送来的家书。他轻轻摩挲着已经起毛的纸边，然后将其凑近火把。信纸很快化为灰烬，随风飘散在夜色中。
34;点火。34;宋扬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三更时分，疏勒城头突然火光大作。白善率领精锐从暗处杀出，如一把尖刀直插城门。城门果然洞开，宋扬一身戎装立于门内，身后是列队整齐的守军。
34;白将军！34;宋扬抱拳行礼，铠甲在火光下泛着冷光。
白善勒住战马，仔细打量这位传说中的降将。宋扬看上去比想象中苍老，鬓角已经斑白，但双眼炯炯有神，腰板挺得笔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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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宋将军深明大义，白某佩服。34;白善在马上还礼，随即压低声音，34;玉门关后路何在？34;
宋扬侧身指向一条隐蔽的山路：34;沿此小道，可直通关后守将府邸。34;
队伍如幽灵般穿行在山路上。月光被高耸的山崖遮挡，众人只能借着零星的火把光前行。白善能感觉到宋扬就在身侧，呼吸平稳而坚定。他突然对这个素未谋面的降将生出一丝敬意——能在马氏兄弟眼皮底下隐忍多年，绝非等闲之辈。
玉门关后一片寂静。成宜的府邸灯火全无，只有几个昏昏欲睡的哨兵在打盹。当喊杀声突然响起时，成宜正从睡梦中惊醒。他赤着脚冲出卧室，迎面撞上了白善和宋扬。
34;宋扬！你这背主之贼！34;成宜目眦欲裂，胡须因愤怒而颤抖。
宋扬却神色平静：34;成将军，马氏气数已尽。吴权大人雄才大略，不如...34;
34;放屁！34;成宜暴喝一声，抄起靠在墙边的长矛就刺。白善早有准备，手中长枪如蛟龙出海，与成宜战在一处。
月光下，两杆长兵碰撞出点点火星。成宜虽勇，但仓促应战，不出十合便被白善一枪挑落马下。他倒地时，铠甲与青石板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鲜血很快在身下汇成一滩。
宋扬走上前，看着奄奄一息的成宜，轻声道：34;成兄，黄泉路上慢走，不久马氏兄弟就会来陪你了。34;
成宜的瞳孔已经涣散，但听到这句话仍挣扎着想要起身，最终只是喷出一口鲜血，气绝身亡。
东方天际已现出鱼肚白。白善站在玉门关城头，看着第一缕阳光洒在疏勒河面上，河水泛着金色的波光。宋扬默默立于身侧，目光投向遥远的东方——那里，是并州的方向。
34;宋将军，34;白善突然开口，34;此战之后，你可愿随我回并州？34;
宋扬没有立即回答。晨风吹拂着他花白的胡须，也带来了戈壁深处沙粒摩擦的声响。良久，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二十年的郁结一并吐出：
34;固所愿也，不敢请耳。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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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5章 里应外合[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