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在他早已浸透变色的衬衫前襟上晕开大片深红，汇集成一大滩粘稠、散发着浓烈铁锈味的深色血泊，在惨白的灯光下触目惊心。
他那曾经清澈、充满智慧的绿色眼睛，此刻一只完全被肿胀的眼皮封死，另一只勉强睁开一丝缝隙，瞳孔剧烈地收缩着，里面映满了无法言喻的恐惧和濒临极限的痛苦，眼神涣散而绝望，艰难地在巨大痛苦中保持着最后一丝意识，似乎在绝望地搜寻着什么。
小丑那张可憎的脸挤满了“镜头”，几乎要贴上来，带着一种病态的亢奋：“亲爱的观众朋友们，请看！这就是我们送给蝙蝠侠的礼物——他的小甜心！多精致的礼物盒啊！哈哈哈哈！那么，蝙蝠侠，选择题时间到了！”
他伸手指向“屏幕”一侧：“那艘大船只有五分钟！是救那一船……无关紧要的蚂蚁呢？还是……”
小丑的语调骤然拔高，充满了恶意和期待：“来救你这可怜的、快要被打碎的——小爱人？啊，对了，这五分钟里，我会让我的甜心…继续好好‘招待他的！让这曲子更欢快一些！来，亲爱的——”
哈莉·奎茵的甜美笑容在布鲁斯眼中扭曲成了恶魔的面具。她再次高高扬起了那根染血的球棒，手臂的肌肉因用力而绷紧。灯光将她疯狂的影子拉得巨大无比，覆盖住马修残破的身躯，如同择人而噬的巨兽。
马修那只还能勉强视物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即将落下的凶器，喉咙里发出不成调的、濒死的嗬嗬声。
就在球棒即将落下时，一只涂着油彩的手稳稳地按在了哈莉的手臂上。
“不不不，My Sweet，”小丑的声音轻柔得如同情人低语，却寒彻骨髓，“最后这一击…让我亲自来。”
布鲁斯的心脏在胸膛里狂跳，几乎要炸裂开来！不！停下！
小丑弯下腰，那张惨绿的脸贴近马修耳边，布鲁斯甚至能看到小丑说话时喷出的热气拂动了马修额前染血的发丝。小丑的声音清晰地、残忍地钻进布鲁斯被困意识的耳朵里：
“你知道吗，亲爱的？”小丑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刻薄，带着无情的嘲弄，“在阿卡姆，你就该明白…” 他的笑声如同生锈铁片摩擦，“戏，不是像你这样演的！你需要…多一点学习！在阿卡姆疯——人——院——里学！”
最后那个词拖得又长又重，如同丧钟敲响。
“砰”
一声沉闷到极致的、仿佛锤子砸烂西瓜的声音响起。
“镜头”剧烈摇晃了一下，随后定格在最后的画面——
马修以一个极其不自然的、脖颈几乎被砸断的角度歪向一侧，完全瘫软在椅子上，像一具被拆散的提线木偶。
红色与白色融合的液体覆盖了那张早已辨认不出的脸庞，流淌过扭曲僵硬的脖颈，与他身下那一大滩冰冷的血泊迅速汇合、融为一体……
布鲁斯猛地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躺在蝙蝠洞里，脸上仿佛还扣着什么东西。
视线下垂，布鲁斯看清了那东西大概的轮廓——是氧气罩。
“布鲁斯，你醒了！”马修几乎是瞬间来到了布鲁斯身边，“你睡了整整一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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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0章 回家第九天[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