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3章 旧泪沾衣,诉与君听
帐内的暖光还裹着方才安儿喊“阿娘”的余温,苏明漪看着阿娅抱着孩子哽咽的模样,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锦盒边缘,那糖纸的细银纹蹭过指腹,忽然就勾出了心底压了多年的酸意。
苏明漪别过脸,望着帐帘外随风晃悠的艾草香囊,声音先带了些颤:“阿妹,你只知我如今能安稳陪着安儿,可你知道,我从草原被送到大明官员府的那些年,是怎么走过来的吗?”
阿娅抱着安儿的手顿了顿,抬头时眼里还带着未干的泪,见苏明漪的肩膀轻轻发抖,连忙把安儿放在小榻上,凑过去握住她的手,指腹不自觉攥紧了些,声音里添了几分同病相怜的涩意:“姐姐,你慢慢说,我听着——其实我懂这种滋味,我六岁那年,也被送去了巫术族。”
苏明漪的眼泪刚涌到眼眶,闻言猛地一怔,愣愣看向阿娅。
“那里哪是人待的地方?”
阿娅垂着眼,指尖划过苏明漪手背的薄茧,像是在触碰当年雪地里的寒凉,“他们天天把我关在雪窝里打坐,逼我练些怪术,冻得我手指僵得弯不回来,夜里缩在雪堆旁,连口热汤都喝不上。我每天抱着膝盖等,盼着大姐、盼着阿兄能来救我,有时候实在撑不住了,就对着雪地里的月亮喊‘阿兄,喊到嗓子哑了也没人应。”
苏明漪的眼泪终于砸在手背上,凉得发疼,却伸手反过来攥住阿娅的手:“我竟不知你也受了这么多苦……”
“直到十三四岁那年,”阿娅的声音轻了些,眼底却浮出后怕,“阿依娜和阿兄(也平)误打误撞在雪窝里找到我。那时候我都快冻僵了,是阿兄把我裹在他的皮袍里抱回来的。可也因为那次在雪地里待太久,阿兄落下了病根,后来总爱生病,好在这些年慢慢养着,才算好了许多。”
安儿似乎察觉到两人的低气压,从榻上爬过来,小手轻轻拽了拽苏明漪的衣袖,奶声奶气地喊了声“姨母”。苏明漪低头看着孩子纯净的眼睛,眼泪落得更凶了:“原来我们都一样……那年我才六岁,父汗把我送走时,我抱着他的马腿哭,说我不想去中原,我想留
第763章 苏明漪委屈哭:你知道我这一路怎么走过来的吗?[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