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一章 兄弟谢什么?要不是你,我姐都没有人要
帐帘刚落下,也平的脚步还没迈远,就听见身后传来郭登低低的道谢声,细听还带着几分没散的鼻音。他脚步一顿,转回身时,脸上已没了方才帐内的郑重,反倒带着点促狭的笑,伸手拍了拍帐帘边的木柱:“郭兄,你这谢字可别轻易说,我听着反倒不自在。”
郭登在榻上坐直些,隔着半掩的帐帘看向也平,眉头微挑:“怎么就不自在了?你们帮我照看阿娅和安儿,这份情我总得记着。”
“记什么记?”也平往前凑了两步,声音压得低了些,却带着股子熟稔的亲近,“要我说,该道谢的是我才对。你忘了?前年二月那会儿,我姐阿娅都快对日子没盼头了,若不是你不嫌弃她,哪有现在的安稳日子?”
这话让郭登愣了愣,指尖摩挲草兔子的动作顿住——前年二月的寒意仿佛还在指尖。那时阿娅刚没了唯一的亲人,独自在营外搭了间小破屋,靠缝补军衣过活,性子本就软,被旁人背后说“孤苦无依,没人敢要”,夜里总躲在屋里哭。也平急得直跺脚,拉着他去见阿娅,阿娅攥着衣角,红着眼说“我知道自己配不上将军,您别为难”,倒是他,看着姑娘眼里的怯懦和不甘,忽然说了句“我不嫌弃”。
“都是过去的事了,”郭登笑了笑,肩头的伤口牵扯着,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再说我哪儿有嫌弃?阿娅手巧心细,待我又好,是我赚了才对。”
“你可别这么说!”也平却较了真,往帐内又看了眼,见阿尔斯兰和李参军已经走远,才放了心,往榻边挪了挪,“我姐前儿给安儿缝肚兜时还跟我说,前年二月你跟她提亲,就带了两匹粗布、一坛米酒,没要任何东西,还跟她说‘往后我守边关,你守着家,咱们互相盼着。她当场就哭了,说长这么大,从来没人不嫌弃她孤苦,还愿意给她一个家。”
也平说着,声音软了些:“后来她怀安儿,夜里腿抽筋,你不在家,她就跟我念叨,说‘郭将军要是在,肯定会帮我揉腿。现在帮着照看她和安儿,哪是我帮你?是我替我姐还你这份不嫌弃的情!”
郭登听着,心里像被温水浸过,软乎乎的。他低头看了眼手里的草兔子,草叶新鲜的绿意映着烛火,竟有了几分暖意:“阿娅待我好,我知道。安儿出生时我不在,她从来没抱怨过,反倒是我,总觉得对不住她。”
“哪有什么对不住?”也平挠了挠头,语气里带着几分认真,“我姐常说,夫妻过日子,哪能没分离?你守着边关是正事,她在家把安儿带好,就是帮你。再说了——”他话锋一转,眼神里多了几分促狭,“你要是再跟我客气,我姐知道了,保准拧我耳朵说‘你怎么不懂事,郭将军当年可是不嫌弃咱们!”
郭登被他逗笑了,肩头的疼痛仿佛也轻了些:“你呀,还是跟以前一样,嘴不饶人,心里却比谁都实在。”
“那是!”也平得意地扬了扬下巴,随即又想起什么,往帐外看了眼天色,“不说这些了,时候不早了,你该休息了。我明日再过来,给你带点我姐腌的酸豆角,她说你以前就爱吃,也给阿娅带点,开胃。”
郭登点了点头,又叮嘱道:“你也别总往我这儿跑,营里还有不少事要忙,别耽误了正事。”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也平拍了拍胸脯,转身要走,又想起什么,回头道,“对了,方才李参军说让他内人做小儿衣裳,我明日去镇上给安儿买个拨浪鼓,小孩子都爱这个——我姐说了,安儿满月她来不了,让我多替她疼疼孩子。”
“不用这么麻烦——”郭登刚想推辞,就被也平打断了。
“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也平摆了摆手,“你就安心养伤,别的事不用管。我走了啊,你赶紧敷药,别让伤口再渗血了。”说着,他又往后退了两步,掀开帐帘看了看,才轻轻把帐帘放下,脚步轻快地走了。
帐内又恢复了安静,只有烛火偶尔发出“噼啪”的轻响。郭登捏着草兔子,看着帐帘的方向,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他想起方才也平的话,想起前年二月阿娅红着眼说“您别为难”的模样,又想起安儿皱着小脸的襁褓样子,心里忽然觉得踏实了不
第781章 也平听闻:兄弟谢什么?要不是你。我姐都没有人要。[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