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擦声。他突然想起父亲书柜里那本《齐民要术》，扉页上有方稷父亲题的34;民以食为天34;。两个军区大院子弟，什么时候走上了完全不同的路？
34;魏建业。34;张明突然转身，看着瘫软在地的研究生，34;你自己去保卫处交代，还是我押你去？34;
盐碱地边缘，张明蹲在一丛野生麦苗前出神。这株被战士们称为34;倔驴草34;的野麦，竟在重度盐渍土里长得郁郁葱葱。
34;有意思吧？34;方稷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34;它的气孔开闭机制和普通小麦完全不同。34;
张明下意识想呛声，却发现自己正不自觉地点头。等他反应过来，方稷已经蹲在旁边，递过一份手绘图：34;我猜你在想这个。34;
纸上画着野生麦的根系结构，标注着34;盐腺分泌34;几个字。正是张明刚才脑海里的猜想。
34;......多管闲事。34;张明夺过图纸。
34;听说你开除了小王？34;电话那头，张司长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温和。
张明盯着显微镜：34;嗯。34;
34;为什么？34;
34;因为......34;他调整焦距的手顿了顿，34;您说过，科研可以输，良心不能脏。34;
电话那头沉默良久，突然传来纸张翻动声：34;下个月部里有个中德农业合作项目，你准备下材料。34;
张明猛地直起腰——这是父亲三年来第一次给他机会！
午夜时分的实验室，只有张明桌上的台灯还亮着。他面前摊开着三本笔记：
第一本：《盐碱地改良国际文献综述》
第二本：《退伍军人农场数据异常分析》
第三本封面上赫然写着：《如何击败方稷》
张明的手指悬在显微镜调焦轮上，镜筒里的土样在40倍镜下呈现出奇特的絮状结构。
显微镜下，是从战士们田里偷偷取来的土样。张明调整焦距，突然皱眉——样本中某种微生物的数量远超常规。
34;固氮菌？34;他急忙翻文献，手肘撞翻了旁边的培养皿。玻璃碎裂声中，他慌乱地去抓文献，书页哗啦啦翻到《极端环境微生物》那一章，34;盐碱地pH值超过8.5，常规固氮菌根本......34;
窗外传来脚步声。
门被推开时，张明正假装整理文献。陈雪抱着印有卡通图案的保温杯站在门口，实验室顶灯在她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她眼睛下的青黑比张明还重，马尾辫松散得像个鸟窝。
34;张技术员？34;陈雪的声音带着熬夜过度的沙哑，34;你......在加班？34;她的目光扫过桌上摊开的文献，在显微镜上停留了两秒。
34;张总工？34;陈雪抱着保温杯，惊讶地看着他，34;你......在加班？34;
张明推了推眼镜，语气生硬：34;怎么，就许你们团队熬夜？34;
陈雪没接话，这个张明说话总是像一只斗鸡，带刺……默默走到饮水机前接热水。热气在深夜的实验室里蒸腾，张明闻到她杯子里飘出的中药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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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明争[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