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明号”驶入聚光塔投射的光柱后，星图上的航线突然变得无比清晰。原本需要在星云中绕转的路径，被光柱拓成了笔直的通道，连最稀薄的星际尘埃都被光流推开。培育舱里，共生树苗第十三片新叶正以极快的速度生长，叶尖的白色渐渐晕开淡淡的银辉——这是接近虚空之源的信号。
“还有三个星域就到守钟人说的总控室了。”林深盯着导航屏，屏幕上跳动的能量读数突然稳定在峰值，“聚光塔的光在给飞船充能，现在连备用引擎都能启动了。”他话音刚落，通讯器突然亮起，守钟人的影像清晰地浮现出来：他们身处一座布满星图齿轮的圆形大厅，大厅中央悬浮着半透明的球体，球体里能看到无数闪烁的光点，像浓缩的宇宙。
“这就是总控室的‘星核球，”守钟人指着球体上的裂纹，“它能调控所有共生节点的能量流动，但断连之影的攻击让它快碎了。你们带来的共生树苗是‘修复核心，只要让树苗的根须扎进星核球，裂纹就能愈合。”
影像突然被一阵乱码打断，守钟人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小心……总控室外的‘遗忘迷雾……会吞噬记忆……只有带着足够多的记忆火种……才能通过……”
通讯中断时，飞船刚好驶出光柱。眼前的宇宙突然暗了下来，周围的星光都像被蒙上了纱，远处的星云变成了灰蒙蒙的一团。探测器发出警报：“检测到未知能量场，正在干扰飞船记忆系统——导航日志正在消失！”
伊洛惊慌地翻开星图笔记，发现纸上的字迹正在变淡：“是遗忘迷雾！它在抹掉我们记下的东西！”苏璃立刻打开培育舱，将聚光塔的记忆火种贴近共生树苗——火种突然爆开，化作无数光粒，附着在舱壁上。神奇的是，那些光粒组成了光尘沼泽、星轨枢纽、聚光塔的画面，像活的相册，牢牢钉在舱内，没有被迷雾吞噬。
“记忆火种能对抗遗忘！”苏璃恍然大悟，“守钟人说的‘足够多的记忆，就是这些被具象化的连接！”她让林深降低飞行高度，贴近迷雾层——飞船穿过迷雾时，光粒组成的画面开始发光，迷雾像遇到阳光的晨雾般退散，露出底下隐藏的星轨：这些星轨由记忆结晶构成，轨道上还残留着飞船、光尘蝌蚪、甚至断连之影的痕迹，显然是无数连接者留下的路径。
“跟着星轨走！”林深操纵飞船沿着记忆星轨飞行。飞行中，他们发现迷雾里藏着许多“记忆碎片”：有的是星砂渡口的船票，有的是回声石窟的回音石，还有的是光尘领主蜕下的鳞片。每当飞船靠近这些碎片，共生树苗的叶片就会发亮，碎片便会自动吸附到舱外，像给飞船镀上了层彩色的铠甲。
“这些都是被遗忘的连接痕迹，”苏璃看着一片吸附在舷窗上的水晶碎片，碎片里有两头巨兽相抵的倒影——是光尘领主和虚空裂隙守护者，“它们在跟着我们走，好像知道我们要去修复总控室。”
穿过最后一层迷雾时，一座悬浮在虚空中的齿轮塔出现在眼前。塔身由无数旋转的星图齿轮组成，齿轮间隙流淌着银灰色的光流，正是守钟人所在的总控室。但塔外笼罩着一层黑雾，黑雾里有无数影子在游动，它们撞击着齿轮，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是断连之影。
“它们在阻止我们靠近！”林深准备启动武器，却被苏璃拦住。她指着黑雾里的影子：那些影子的轮廓正在变化，有的变成了光尘蝌蚪的形状，有的像共生树苗的叶片，甚至有个影子明显是守钟人的轮廓。
“它们不是在攻击，是在求救。”苏璃想起光尘领主和虚空裂隙守护者的遭遇，“遗忘迷雾和断连之影本质一样，都是被遗忘的连接变成的——它们在寻找能记住自己的人。”她让伊洛打开飞船的外部扩音器，将记忆火种里的声音放了出去：有光尘沼泽的铃铛声，有聚光塔的钟声，还有共生树苗叶片晃动的沙沙声。
黑雾突然安静下来。断连之影的影子在声音中渐渐变得清晰，它们身上的黑雾开始剥落，露出里面的光粒——和记忆火种的光粒一模一样。一只像光尘蝌蚪的影子游到飞船旁，用头轻轻蹭了蹭舱壁，苏璃立刻让信使种子伸出菌丝，菌丝接触到影子时，影子竟化作一道光流，融入了菌丝——培育舱里，信使种子的花瓣上，突然多出了光尘蝌蚪群游的图案。
“它们在把自己的记忆交给我们！”伊洛惊喜地发现，随着越来越多的断连之影化作光流融入飞船，总控室周围的黑雾在快速消散。当最后一只断连之影——那个像守钟人的影子，化作光流进入通讯器后，守钟人的影像突然在屏幕上清晰出现：“迷雾散了！快进来，星核球快撑不住了！”
“启明号”穿过齿轮间隙，降落在总控室的圆形平台上。守钟人早已在平台等候，他们的长袍上布满了齿轮纹路，和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你们终于来了！”为首的守
第384章 虚空之源的总控室[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