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明号”穿过概率星云的最后一缕光带，眼前的星域突然被一层薄雾笼罩。这片被称为“轮回共生域”的空间里，所有星体都在沿着固定的轨迹循环运动——新星诞生的光芒与恒星死亡的暗斑在雾中交替闪烁，像呼吸般均匀。当飞船驶入雾层，林深发现舱内的时钟开始逆向旋转，而舷窗外漂浮的陨石，竟在碎裂后自动复原，重新凝聚成完整的石块。
“这里的生死是可逆的。”艾拉的探测仪显示出惊人的数据，所有生命信号都呈现出“脉冲式循环”——某个共生体的能量读数突然归零，几秒后又恢复到峰值，循环往复，“就像...就像卡带机里不断倒带重放的片段。数据库记载，轮回域的共生体掌握着‘生死共生的能力，他们能在死亡的瞬间将意识转移到新生的躯体里，实现某种意义上的永生。”
苏璃的混沌印记与雾中的能量产生共鸣。她伸手触碰舱壁上凝结的露珠，露珠里映出一串画面：一位银发的共生体老者在星空中消散，化作无数光尘融入一颗种子，种子落地后长成参天大树，树顶绽放的花朵里，老者的意识重新苏醒，只是躯体变成了植物形态。这个过程重复了数十次，每次重生，老者的意识都会与新的躯体达成更完美的共生。
“不是永生，是‘意识传承的共生。”苏璃的声音带着顿悟，“他们不是在逃避死亡，是在与死亡共生——将每次死亡都当作与新生命融合的契机。就像那颗种子，老者的意识没有吞噬植物的本能，而是与它一起生长，既保留着过去的记忆，又拥有了新的感知。”
飞船深入轮回域核心时，雾中突然浮现出一座巨大的祭坛。祭坛由无数共生体的骸骨堆叠而成，骸骨缝隙中生长着发光的藤蔓，藤蔓顶端的花苞里包裹着即将重生的意识。祭坛中央，一个由光影组成的身影正缓缓转动，它的形态不断变化，时而年轻时而苍老，时而化作飞禽时而变成走兽，正是轮回共生体的意识集合体。
“外来者，你们在恐惧死亡吗？”集合体的声音同时带着孩童的清澈与老者的沙哑，“宇宙中所有共生的终点都是分离，有的是空间上的远离，有的是时间上的永别。而我们找到了与分离共生的方式——让意识成为跨越生死的纽带。”
林深注意到祭坛边缘的异常。那里有一片枯萎的藤蔓，花苞里的意识正在快速消散，无法进入重生循环。枯萎区域的能量波动与噬能体的黑斑一致，只是被染上了死亡的暗灰色，像一块不断扩大的伤疤。
“是噬能体的能量污染了轮回契约。”艾拉调出枯萎藤蔓的分析报告，“它们的意识被强行困在生死之间，既无法消散也不能重生，就像被扔进了永恒的等待。这种‘伪轮回正在侵蚀整个共生域，再这样下去，所有意识都会被困在枯萎区，彻底失去与新生命共生的可能。”
集合体的光影突然剧烈波动：“噬能体不懂，轮回不是强行挽留意识，是温柔的放手与接纳。就像潮水退去才能迎来涨潮，死亡的意义，是为新生腾出空间。”它指向枯萎区中心，那里有个黑色的旋涡，“它在制造‘意识淤塞，让死亡不再是共生的转折，而成了永恒的囚禁。”
林深突然想起在寄生母星见
第508章 轮回共生域与生死契约[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