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明号”抵达目标星系时，迎接他们的是一片燃烧的星尘。
这颗被战争笼罩的星球名为“烬星”，表面70%的陆地被暗紫色的硝烟覆盖，两极的冰川正在融化，露出下面锈迹斑斑的金属废墟。轨道上漂浮着无数战舰残骸，这些残骸上布满了能量武器的灼痕，却诡异的没有任何通讯信号——这里的文明不仅在自相残杀，还早已切断了彼此最后的意识连接。
“大气中含有高浓度的‘死寂因子。”艾拉的检测仪器发出刺耳的警报，屏幕上跳动的红色数值触目惊心，“这是一种能抑制神经共鸣的化学武器，长期暴露会让人失去共情能力，变成只懂攻击的机器。”
苏璃的暗能量触须探入大气层，触须传来一阵针扎般的刺痛。“地表下藏着微弱的意识波动，但都被死寂因子包裹着，像是被困在琥珀里的虫。”她收回触须，指尖萦绕着淡淡的黑气，“这些意识充满了愤怒和绝望，他们在互相憎恨的同时，也在憎恨自己。”
灰羽的记忆沙粒飞向烬星的卫星，那里残留着战前的文明印记。沙粒带回的画面令人心碎：烬星人曾拥有璀璨的文化，他们能用意识培育会唱歌的植物，能与星兽建立共生关系，直到一场资源战争爆发，有人发明了死寂因子，将“切断共鸣”变成了最致命的武器。
“他们亲手摧毁了自己的共鸣天赋。”灰羽的声音带着沉重，“卫星上的记录显示，现在的烬星人分成了两个阵营，‘铁壁族住在地下堡垒，用机械改造身体；‘野火族留在地面，靠燃烧废墟获取能量，两族每天都在爆发冲突，却连为什么而战都快忘了。”
林深注意到烬星的地核正在发出异常的震动，这种震动频率与共鸣种子的基础频率有微妙的相似。“地核里有东西在抵抗死寂因子。”他调出深层扫描图，地核中心有一个微弱的金色光点，像是灰烬中未灭的火星，“那是他们文明最原始的共鸣核心，还没有完全熄灭。”
话音刚落，“启明号”突然遭到攻击。三架涂着野火族标志的战斗机从云层中冲出，战机的炮口喷射出暗红色的能量流，这些能量流接触到飞船护盾时，竟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是死寂因子炮弹！”艾拉操控飞船灵活闪避，机械共生体在船身外侧展开成锯齿状，“他们把死寂因子压缩成了武器，一旦护盾被击穿，我们的意识连接也会被切断！”
苏璃的暗能量触须突然化作锁链，缠住一架战斗机的尾翼。“我试着注入共鸣频率！”她集中精神引导触须传递星语者的歌声片段，战斗机的炮口突然停顿了0.5秒，驾驶舱里传来一声模糊的惊呼。
“有效！”林深立刻让缩影共鸣体释放出柔和的光芒，光芒穿透云层，在地面投射出巨大的共鸣符号，“艾拉，把飞船降落到两族战场的中间地带！灰羽，用记忆沙粒重现他们战前的画面！”
“启明号”冲破云层，悬浮在一片布满弹坑的废墟上空。下方，铁壁族的机械步兵正与野火族的火焰战士激烈交火，双方的眼神都充满了麻木的凶狠，没有人注意到头顶的飞船。
直到灰羽的记忆沙粒在战场上空炸开，无数战前的画面如同全息投影般展开：孩子们在会唱歌的植物下嬉戏，铁壁族的祖先与野火族的先民手牵手围着篝火跳舞，地核深处的共鸣核心散发出温暖的光芒……
战场瞬间陷入死寂。机械步兵的武器停在半空，火焰战士的火焰渐渐熄灭，他们茫然地看着空中的画面，喉咙里发出无意识的咕哝声，像是在努力回忆被遗忘的语言。
“他们的潜意识还记得共鸣的感觉。”苏璃的暗能量触须顺着地脉延伸，悄悄靠近地核的金色光点，“死寂因子能压制意识，却无法抹去本能。”
就在这时，铁壁族的地下堡垒突然射出一道巨炮，暗红色的能量流直扑“启明号”。堡垒顶端的扩音器传来冰冷的机械音：“外来者，你们的幻觉动摇不了战争的必要性！”
野火族的首领也怒吼着举起火焰长矛：“杀了他们！任何试图让我们‘软弱的存在都该被焚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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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0章 灰烬中的共鸣芽[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