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明号”驶入虚实之界时，林深的手指穿过了面前的控制台——金属的冷硬触感还残留在神经末梢，视线里的控制台却像水彩般晕染开来，化作半透明的雾气。与此同时，舷窗外原本虚无的星云中，突然凝结出一座水晶城堡，城堡的尖顶还在随着他的想象不断拔高。
“物质与意识的边界在溶解。”艾拉的屏幕一半显示着实体数据，一半流淌着抽象的色彩，“这里的‘现实正在被‘想象篡改，而‘想象又在被强行固化成现实。”
苏璃的暗能量触须延伸出去，触碰到一片虚无的空间，指尖竟凭空捏出一朵暗紫色的花。但花朵很快开始扭曲，花瓣上浮现出“虚假”的字样，随即化作齑粉：“它们在互相否定。意识创造的东西会被现实碾碎，实体存在的事物又会被意识解构。”
灰羽的记忆沙粒悬浮在空中，呈现出混乱的双重影像：虚实之界的居民原本长着“虚实双身”——实体的一半在物质世界生活，灵体的一半在意识领域创造，两者每天潮汐般交替，维持着存在的平衡。但现在，所有居民都被分成了两派：“实存者”用灰色锁链捆绑灵体，认为只有能触摸的才是真实；“虚存者”用彩色迷雾侵蚀实体，宣称意识才是存在的本源。
“他们在争论‘什么是真实。”灰羽的声音带着分裂感，记忆沙粒突然炸裂成两半，一半是坚固的岩石，一半是流动的梦境，“就像有人非要争论水是液态还是固态，却忘了它本来就会循环变化。”
飞船降落在一座一半是钢铁都市、一半是云雾宫殿的城市。钢铁部分的居民面无表情地行走，每个人的额头都贴着“真实认证”的金属牌；云雾部分的居民则在肆意变形，有人化作飞鸟，有人变成星尘，却始终带着对地面的恐惧。
“抓住那些虚体怪物！”钢铁都市的广播突然响起，一队装备着“现实锚”的实存者冲向云雾宫殿，他们手中的锚链能将灵体强行固化成僵硬的雕塑，“只有实体才配存在，意识的幻想都是宇宙的垃圾！”
与此同时，云雾宫殿中飞出一群虚存者，他们挥洒着彩色迷雾，所过之处，钢铁建筑开始融化：“别被物质囚禁！只有摆脱实体的束缚，意识才能抵达永恒！”
林深看着被锚链锁住的灵体在痛苦中结晶，又看着融化的钢铁里渗出绝望的意识碎片，突然明白：“他们害怕的不是对方，而是自己的存在不够‘纯粹——实存者恐惧自己的意识会消散，虚存者担忧自己的灵体会幻灭。”
艾拉的屏幕捕捉到城市中心的异常能量源：“那里有座‘虚实裁决塔，塔顶的‘存在之眼正在发射两种频率的波——一种强制意识实体化，一种强制物质虚无化。”
灰羽的记忆沙粒穿透裁决塔的能量场，呈现出惊人的真相：虚实之界的失衡源于一场“存在危机”——百年前，一位天才的“双身者”发现自己的实体与灵体正在同步衰退，他无法接受“存在会自然消亡”的事实，便制造了存在之眼，试图用极端手段证明“只有单一形态的存在才能永恒”。
“他把自己的恐惧变成了整个宇宙的枷锁。”苏璃的暗能量触须缠绕住一道彩色迷雾，将其凝结成一面镜子，镜中同时映出实存者的金属牌和虚存者的迷雾，“实与虚本是存在的两面，就像硬币的正反，缺了任何一面都无法立足。”
存在之眼的操控者“裁决者”已经察觉到他们的到来，裁决塔顶端射出一道灰彩交织的光束，击中“启明号”的船身。林深顿时感到身体在实体与灵体间剧烈切换——有时能清晰摸到自己的心跳，有时却能看到意识像烟雾般从指尖飘散。
“外来者，你们的存在形态太混乱了！”裁决者的声音从塔顶传来，带着审判般的威严，“要么成为绝对的实体，要么化作纯粹的意识，否则就只能被存在之眼碾碎！”
实存者与虚存者同时朝飞船发起攻击，锚链与迷雾在空中碰撞，产生的能量波让更多居民的双身开
第627章 虚实之界的存在焦虑[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