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的模样。34;
刘秀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他忽然丢开舆图,一个箭步上前将妻子拦腰抱起,在屋里转了三圈。阴丽华惊呼着捶他肩膀,发簪都歪到了一边。
34;放我下来!成何体统!34;
34;偏不!34;刘秀故意又转了两圈,直到两人都头晕目眩才停下。他额头抵着妻子的,压低声音道:34;这半年苦了你了。明日出了洛阳城,我带你去看真正的黄河落日,不是宫墙上看到的那一角。34;
阴丽华凝视着他眼中跳动的光芒,轻轻点头。她记得新婚时刘秀带她策马奔腾的畅快,记得他指着星空说34;天下之大34;时的神采。这半年来,那双眼睛里的火苗渐渐暗淡,此刻终于又亮了起来。
夜深人静时,刘秀突然从榻上坐起。他轻手轻脚走到窗前,望着院中那株老梅树。月光把枝桠的影子投在青砖地上,像一张渐渐收紧的网。
34;睡不着?34;阴丽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刘秀没有回头:34;我在想...刘玄为何突然松口。34;
34;管他为何。34;阴丽华起身为他披上外衣,34;只要能离开这个金丝笼,去哪儿都好。34;
刘秀握住妻子的手。她的指尖微凉,掌心却有让他安心的温度。是啊,何必多想。明日出了洛阳城,天高任鸟飞...
天刚蒙蒙亮,刘秀就醒了。他穿戴整齐,看着仆人们将最后几个箱笼搬上马车。晨雾中的宅院显得格外安静,连平日总在墙头探头探脑的侍卫都不见踪影。
34;看来陛下这次是真开恩了。34;刘秀笑着接过缰绳。阴丽华戴着帷帽从内院出来,身后跟着抱琴的侍女。
就在刘秀一只脚已经踏上马镫时,院门突然被撞开。十二名披甲执戟的御林军鱼贯而入,顷刻间将马车团团围住。为首的小校抱拳行礼,动作恭敬却不容拒绝:34;奉旨,请大司马单独启程。34;
刘秀的笑容僵在脸上。他慢慢放下脚,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34;什么意思?34;
34;圣谕说,河北路远艰辛,不宜携家眷同行。34;
阴丽华的帷帽轻轻晃动了一下。刘秀听见她倒吸一口气的声音,像细小的银针扎在心上。他向前一步,甲士们的长戟立刻交叉成屏障。
34;让开。34;刘秀的声音冷了下来。
小校额头渗出冷汗,却寸步不让:34;大司马恕罪,卑职只是...34;
34;我说让开!34;刘秀突然暴喝,声如雷霆。他猛地抽出佩剑,寒光一闪,最前面的两支戟头应声而落,34;哐当34;砸在青石板上。
御林军们慌乱后退。就在冲突一触即发之际,门外传来一阵阴阳怪气的笑声:34;文叔好大的火气啊。34;
朱鲔摇着描金折扇踱步而入,绯色官服在晨光中刺得人眼睛疼,大冬天摇着折扇更让人觉得像极一夜暴富的暴发户。这位真正的大司马向来与刘秀不和,此刻脸上堆着假笑,眼里却闪着毒蛇般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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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5章 终出牢笼[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