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逸归返后的第七日清晨,晨雾还未散尽,林尘的拳馆后院已响起清脆的拳风。
他穿着洗得发白的灰色运动衫,正单手托着小徒弟的手腕矫正姿势,指节上几道旧疤在晨光里泛着淡粉。
34;收胯时要像压弹簧,34;他声线粗哑,却带着惯有的耐心,34;力从地起,不是用胳膊甩——34;
话音戛然而止。他突然顿住,垂眸看向掌心。
那枚无字玉符不知何时从袖中滑出,正贴着他虎口发烫。
温度不灼人,却像有人隔着层薄茧,轻轻叩了叩他的脉搏。
林尘喉结动了动,松开小徒弟的手后退半步。
玉符的光纹开始流转,不是系统强制时的幽蓝,而是暖融融的蜜色,像善逸离开那天落在水洼里的樱花。
34;师父?34;小徒弟揉着被攥红的手腕,34;玉符又......34;
34;去前院把《八极拳谱》拿过来。34;林尘打断他,声音比平时轻了些。
待小徒弟跑远,他才将玉符举到眼前。
掌心的热意顺着经脉往上窜,在灵台炸开一片细碎的光——不是机械的系统提示音,而是某种模糊的、带着温度的震颤,像有人隔着云山雾海喊他名字。
34;不是它选我们......34;他望着东方初升的朝阳,喉间溢出低语,34;是我们回应了谁。34;
后院的竹帘被风掀起一角,露出苏璃的侧影。
她站在廊下,素色旗袍下摆沾着晨露,左手无意识地摩挲着右臂。
那里曾爬满暗褐色的咒纹,如今只剩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痕迹。
但昨夜的梦又清晰得可怕:无数玉符串成锁链,从她心口穿出,锁链尽头是另一个自己,被钉在虚空里,眼底全是干涸的血。
34;苏姑娘。34;玄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抱着一卷泛黄的帛书,发间还沾着山间晨露,34;你画的梦境轨迹,我用阴阳家的39;星轨术39;解了。34;
苏璃转身,骨玉在袖中泛起微光。
玄音将帛书展开,上面密密麻麻的朱砂咒文里,一条扭曲的锁链格外刺眼,锁链上挂着无数模糊的人脸,最末端是个与苏璃有七分相似的女子,眉心点着与她相同的朱雀胎记。
34;这是39;容器传承链39;。34;玄音指尖轻颤,34;百年前每个召唤师的意识残片都被封在地脉里,他们的执念、不甘、甚至未说完的话......全被系统当柴烧,维持召唤法则。34;她抬头时眼眶发红,34;你梦里那个被钉住的,不是未来的你,是三百年前的初代容器。
她在求你......34;
34;求我斩断这条链。34;苏璃接过话,声音轻得像叹息。
她的骨玉突然烫得惊人,与林尘掌心的玉符遥相呼应。
正午时分,守望高台的风里飘着艾草香。
林尘站在碑前,掌心的玉符被攥得发烫。
岳山抱着断刀倚在石栏上,刀鞘上的铜钉闪着冷光;柳清风坐在石阶上,正用枯枝在地上画着什么;玄音靠着碑身,怀里还抱着那卷帛书;苏璃站在他右侧半步,发梢被风掀起,露出耳后淡粉的胎记。
34;系统不再强夺召唤,是因为我们立了39;应者之约39;。34;林尘松开手,玉符悬浮在众人之间,蜜色光纹流转如活物,34;但它还困着两样东西——回不去的异界人,和当柴烧的容器。34;他转头看向苏璃,暴烈的眼神突然软了些,34;善逸能听见炭治郎的声音,是因为他的心够纯粹。
可那些被锁在地脉里的......34;
34;他们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34;苏璃接道,骨玉与玉符同时亮起,在两人之间织出淡金色的光网,34;我能感觉到,地脉深处有团火,烧的不是灵力,是......34;
34;是活人执念。34;柳清风突然开口。
他用枯枝戳了戳地上的图——正是玄音解出的锁链轨迹,34;我年轻时走过七十二处地脉眼,每处都有座39;内界结界39;。
那是系统的根,也是锁人的笼。34;
林尘伸手按住碑面。
青石板下传来细微的震颤,像有人在敲墙。34;我要进内界结界的原点。34;他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劲,34;斩断这条链,让该走的走,该醒的醒。34;
岳山猛地直起身子,断刀34;当啷34;磕在石栏上:34;我跟你去——34;
34;不行。34;林尘打断他,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自己左臂的34;武34;字刺青上,34;内界结界的入口,得用能触碰异界信标的力量才能开。34;他顿了顿,喉结滚动,34;而这力量......34;
风突然大了。
玉符的光纹剧烈翻涌,在众人头顶聚成模糊的影子——像极了善逸离开那天,那片落在水洼里的樱花。
岳山的手悬在半空,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望着林尘左臂的34;武34;字刺青,喉结动了动:34;老林,你当我岳家的断刀是摆设?
当年在千机阁,我替你挡过七道咒刃——34;
34;那是千机阁的咒刃,不是地脉里的执念锁链。34;林尘打断他
第223章 门开时,风也温柔[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