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芬抬头看他，眼里全是血丝：34;什么九叔？34;
陈伯摇摇头，没解释。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九叔早就不在了，就算在，恐怕也挡不住天上那两位的厮杀。
楼下传来34;哐当34;一声，像是货架被推倒。紧接着是明仔的怒骂：34;滚开！别过来！34;
阿芬猛地站起身，差点踩到孩子。陈伯一把按住她：34;别动！34;
他们屏住呼吸听着。打斗声、闷响、什么东西砸在墙上……然后，安静了。
阿芬的手指掐进陈伯的胳膊里，掐得他生疼。
楼梯间传来脚步声，很慢，很沉。
不是明仔。
陈伯抓起地上的铁罐，里面的大米哗啦洒了一地。他盯着天台的门，手在发抖。
门把手转动了。
34;……陈伯？34;
是明仔的声音，但比平时哑得多。
门缓缓推开，金毛小子站在门口，半边身子都是血。他手里攥着一盒退烧药，包装皱巴巴的，像是从死人手里硬抠出来的。
34;下面……全是那些东西……34;他喘着粗气，踉跄着走进来，34;我绕了后巷……34;
话没说完，他突然跪倒在地，药盒掉在水泥地上。阿芬扑过去捡，却在碰到明仔的瞬间尖叫起来——
他的脖子后面，有一道发黑的牙印。
明仔抬头，眼睛已经泛灰。他咧开嘴，喉咙里发出34;咯咯34;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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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伯抄起铁罐砸过去。34;砰34;的一声，明仔倒下了，但很快又抽搐着要爬起来。
阿芬抱着药和孩子退到角落，浑身发抖。
陈伯喘着粗气，看着地上扭曲的明仔，又抬头看了看天。
既然神仙靠不住……
他喉咙里突然挤出一声嘶吼：34;九叔——！34;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喊。小时候听街坊说过，老一辈人遇到邪祟，喊九叔的名字，他就会出现。可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现在喊有什么用？
但就在他喊完的下一秒，天台的门34;砰34;地被踹开。
一道明黄色的身影立在门口，桃木剑斜指地面，剑尖还滴着黑血。
陈伯瞪大眼睛，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可那人迈步走进来，布鞋踩在水泥地上，一步一个血印子，真实得可怕。
34;退后。34;九叔的声音沙哑低沉，像是很久没说过话。
陈伯僵在原地，阿芬死死搂着孩子，连呼吸都停了。
明仔已经彻底变异，喉咙里发出34;嗬嗬34;的声响，四肢扭曲着爬起来，灰白的眼珠死死盯着九叔。
九叔没动，只是手腕一翻，桃木剑34;唰34;地刺出，快得几乎看不清动作。剑尖精准地戳进明仔的眉心，明仔浑身一颤，随即像断了线的木偶，直挺挺倒下去，再也不动了。
阿芬捂着嘴，眼泪无声地往下掉。陈伯腿一软，差点跪下去。
九叔收回剑，扫了一眼角落里的母女，又看向陈伯：34;还能走吗？34;
陈伯张了张嘴，喉咙干得发不出声，只能点头。
九叔转身往楼下走，丢下一句：34;跟上，这里守不住了。34;
陈伯拽起阿芬，阿芬抱着孩子，三人跌跌撞撞地跟着那道明黄色的背影。楼梯间横七竖八躺着几具行尸，每具的眉心都有一个血洞。
九叔的脚步很快，但很稳，仿佛对这座即将崩塌的城市了如指掌。陈伯盯着他的背影，恍惚间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几十年前，那个躲在人群后偷看九叔降妖的小男孩。
可现在的港岛，已经不是当年的港岛了。
而九叔，还是那个九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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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4章 苦难祈祷[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