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周兄弟！34;傻柱三步并作两步迎上来，哈气在胡茬上凝成白霜，34;可算把你盼回来了！棒梗那事儿……34;
34;进屋说。34;周淮民拍拍他肩膀，积雪簌簌落下。推开门帘时，炕头小桌上摆着个搪瓷缸，茶叶梗子在热水里打转。
傻柱一屁股坐在炕沿，棉裤上的补丁硌得木桌直响：34;今儿个许大茂又来堵棒梗了，说要是再还不上录像机钱，就要把秦姐的缝纫机搬走！34;
34;录像机？34;周淮民挑眉，从帆布包里掏出两包大前门，34;傻柱，这年月连彩电都紧俏，棒梗从哪弄的录像机？34;
门外忽然传来瓷盆摔碎的脆响，秦淮茹攥着抹布冲进来，鬓角沾着面粉：34;周同志，你可得给评评理！那混小子说是在黑市倒腾电器，结果被人坑了八百块！34;
34;让他进来。34;周淮民盯着少年单薄的背影，34;有些话，得当面说清楚。34;
棒梗耷拉着脑袋挪进来，脚上的胶鞋裂了道口子，露出冻得发紫的脚趾。他忽然抬头，眼里闪着赌徒般的疯狂：34;周叔，我知道何家祖宅要拆了！要是能拿到拆迁款……34;
34;啪！34;秦淮茹的巴掌甩在儿子脸上，五道指痕立刻浮现，34;那是你爷爷的宅子！你爹临走前说过，就是饿死也不能动祖宅的主意！34;
34;傻柱，你跟我去趟街道办。34;他抓起棉袄，兜里揣着刚签的采购合同，34;秦姐，看好棒梗，这孩子怕是让人当枪使了。34;
雪夜的风像刀子，刮得人脸生疼。周淮民踩着结冰的胡同，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34;傻柱，你跟何家是什么亲戚？34;
34;我爹当年给何老爷子当过马倌！34;傻柱哈着白气，34;后来老爷子收我爹当义子，说等棒梗成年就把祖宅过户……34;
34;傻柱，你最近是不是在倒腾布料？34;周淮民突然问。
傻柱浑身一震，棉鞋在雪地上拖出长长的痕迹：34;周兄弟，我……34;
34;别跟我说那些虚的。34;周淮民掏出火柴，划亮的光映出他眼底的冷意，34;许大茂的录像机，是不是用你倒腾的布料换的？34;
雪落下的声音突然清晰可闻。远处传来秦淮茹的哭喊，混着棒梗的嘶吼：34;我就是要弄钱！你们谁也别想拦我！34;
周淮民把烟头按在雪地里，火星子滋滋作响：34;明天早上，带着布料来找我。记住，要带着进货单。34;
他转身走向街道办，身后传来傻柱带着哭腔的声音：34;周兄弟，我爹临终前把祖宅托付给我，说要是棒梗不争气……34;
34;所以你就跟许大茂勾结？34;周淮民的声音比雪夜还冷，34;用走私布料换录像机，再让棒梗去黑市倒卖？你以为许大茂是善茬？34;
34;许大茂，你现在是越来越会钻空子了。34;周淮民头也不抬，钢笔尖在34;螺纹钢34;三个字上重重一点，34;上周三批次钢材的含碳量超标0.3%，你以为质检科老王是吃素的？34;
许大茂一屁股坐在办公桌上，牛皮鞋底蹭得桌面吱呀响：34;您这话说的，我老许什么时候坑过自己人？再说了，现在市面上螺纹钢紧俏得很，能搞到这批已经不容易了。34;他忽然凑近压低声音，34;易中海昨天在车间骂街，说有人截了他的货源。34;
34;哎呦我的亲奶奶！34;许大茂差点给老太太跪下，34;这都哪年的黄历了！我现在是采购科副科长，正儿八经的干部编制！34;
易中海把铝饭盒摔在操作台上，油星子溅在印着34;先进工作者34;的白衬衫上。他瞪着正在剁肉馅的傻柱：34;你说许大茂最近总往采购科跑？周淮民那小子真给他批了钢材？34;
傻柱抹了把汗，菜刀在案板上剁得咚咚响：34;可不就是！昨儿我还看见大茂给周科长递烟，两人在仓库门口嘀咕半天。要我说，这采购科的水……34;
34;够了！34;易中海突然抓起饭盒盖，不锈钢盖子哐当砸在铁皮柜上，34;周淮民以为靠个许大茂就能翻天？让他等着瞧！34;他忽然想起什么，压低声音：34;你二舅在物资局不是有关系？帮我弄批……34;
话没说完，食堂后门34;吱呀34;一声开了。周淮民端着搪瓷缸站在门口，缸沿还冒着热气：34;易师傅也在啊？正好，后勤处说您申请的二十台缝纫机指标下来了。34;
易中海脸色一变，随即堆起笑：34;周科长辛苦，这批缝纫机可是给女工们的福利……34;
34;您看这个！34;许大茂突然推门进去，把个红皮本本拍在桌上。周淮民跟在后面，手里拎着两瓶茅台：34;王主任，这是我们周科长特意从贵州带来的。34;
王主任扶了扶眼镜，红皮本上的34;先进工作者34;奖章闪着光。他忽然笑了：34;小周啊，你们轧钢厂真是人才辈出。这样吧，明天让你们车队来拉货，不过得先……34;
34;明白！34;许大茂从裤兜里掏出张批条，34;这是我们周科长连夜写的申请报告，您看这印章……34;
34;易师傅，这您就不懂了。34;许大茂得意地拍拍驾驶室，34;现在讲究资源互换，我们周科长用进口车床技术换钢材指标，这叫……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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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这叫敌人的敌人是朋友！34;周淮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推着辆凤凰牌自行车，后座绑着个鼓鼓囊囊的蛇皮袋：34;易师傅，这是给您带的山西老陈醋，听说您家老太太最爱这个。34;
34;淮民哥！你可得给我做主啊！34;何雨柱顶着青肿的眼眶冲进采购科，吓得正在整理票据的周淮民差点打翻墨水瓶。
周淮民扶住摇摇欲坠的饭盒，里面两个硬邦邦的窝头滚了出来：34;柱子，你这脸……34;他话没说完，许大茂的冷笑就从门外飘进来：34;何师傅这眼睛是被门板夹了吧？怎么专往人拳头上撞？34;
办公室里的老采购员们纷纷放下算盘，王建国从搪瓷缸里嘬了口茶：34;要我说，柱子这脾气真得改改。昨天在食堂逮着刘岚偷拿菜油，今天就敢去堵人家后窗……34;
34;柱子，你跟刘岚到底怎么回事？34;两人踩着积雪往保卫科走，周淮民突然开口。何雨柱的棉鞋在冰面上打了个滑：34;就那娘们趁我喝多了……34;他突然卡住，耳根子红得能滴血，34;反正我没干对不起翠芬的事！34;
34;我……34;许大茂慌忙去擦，却把口红抹得更开。周淮民突然想起早上在胡同口看见刘岚涂着同款颜色的嘴唇，正抱着个布包往许家走。他不动声色地挡住许大茂的退路：34;许会计，要不解释解释这印子？34;
保卫科门突然被撞开，刘岚举着个铁皮饭盒冲进来：34;许大茂你个王八蛋！说好帮我调岗到后勤，结果让我怀了孕就不认账！34;她掀开饭盒，几片带血的卫生纸啪地掉在桌上。
34;周科长，这月的猪肉指标又超了！34;
34;慌什么，上周不是刚从通县供销社调了三十头猪？34;他伸手扶了扶镜框，钢笔在指间转出花来，34;让食堂老刘把肥膘熬成猪油，工人们拌饭吃也能顶饱。34;
34;周科长！34;秦淮茹推着自行车闯进办公室，车把上挂着的铝饭盒随着动作叮当乱响，34;您可得给我做主！34;
周淮民笑着把钢笔往桌上一搁：34;秦师傅，您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要抄家呢。先说好，要是为着傻柱那事——34;
34;不是他！34;秦淮茹急得直跺脚，布鞋跟在水泥地上敲出急促的鼓点，34;是扩招的事！我表弟从农村来投奔我，昨天在招工处被刷下来了！34;
办公室里突然安静下来。小王端着茶缸子缩在墙角，采购科的老李头假装翻报纸，连窗台上的麻雀都扑棱着翅膀飞走了。周淮民慢条斯理地摘下眼镜，用绒布仔细擦拭镜片：34;扩招是人事科张主任管的，您找我...34;
34;您是采购科科长！34;秦淮茹突然凑近办公桌，廉价香粉混着汗味扑面而来，34;谁不知道您和张主任是发小
第460章 我给您申请五斤白面补助[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