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薇望着豆兵们模糊的面容——那是前几日战死的斥候阿武,是守城门时被碾碎的老卒,眼眶骤然发烫。她挥剑指向异族阵营:“列阵!”
豆兵们踏着冰雾冲锋的刹那,异族的傀儡大军突然停滞。司徒站在高台上眯起眼,蛇形权杖重重顿地:“白氏的血祭之术?有意思。”他指尖弹出黑蛊,落在傀儡眉心,那些空洞的眼窝瞬间燃起绿火,“让她看看,谁的‘兵更耐杀!”
冰甲与傀儡碰撞的脆响震彻山谷。白薇薇的豆兵虽锐不可当,却在接触绿火的瞬间开始消融,化作水汽时,她的喉头涌上腥甜。王英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才发现她的手腕已泛起青灰——精血消耗的速度远超预想。
“还有后手。”系统突然弹出新的提示,附带一张泛黄的图谱,“以玄冰为坛,豆兵为引,可召唤‘惊鸿阵——但需献祭一件至珍之物。”
白薇薇的目光落在庞朗送她的双鱼玉佩上。那玉佩此刻正贴在胸口发烫,是她唯一的念想。豆兵第三波冲锋被绿火吞噬时,她猛地将玉佩掷向冰坛:“我以白氏血脉起誓,换这满城百姓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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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佩碎裂的刹那,所有豆兵突然炸开,化作漫天冰雨。雨中浮现出无数虚影——是历代白氏族人的战魂,他们手持的冰刃上,还沾着千年前的异族血。司徒的傀儡在虚影面前如纸糊般溃散,他惊恐地后退时,听见白薇薇的声音穿透雨幕:“这才是撒豆成兵的真意——不是召唤死物,是唤醒永不屈服的魂!”
当最后一只傀儡化为飞灰,白薇薇的视线开始模糊。她看见豆兵消散的地方,长出了成片的赤豆苗,而掌心的伤口,正被某种温暖的力量缓缓愈合。系统界面闪过最后一行字:“至珍之物非玉佩,是你愿牺牲的勇气。”
白薇薇的指尖在手机系统界面上划过,屏幕突然弹出一行暗金色的字:「傀儡娃娃·李静:需取目标三根发丝、贴身玉佩,辅以玄冰蚕丝与心头血为引,施法时需默念目标生辰八字。」
案几上的青铜盘里,李静的珍珠耳坠正泛着柔光——那是今早巧儿临行前偷偷塞给她的,说「公主怕生,让这个陪着替身也安心些」。白薇薇捏起耳坠上缠绕的几缕发丝,突然想起昨夜李静抱着她哭的模样:「薇薇姐,我宁愿死,也不想嫁给吃人心的异族王。」
「大小姐,蚕丝取来了。」庞朗的声音带着刚拆绷带的沙哑,他捧着的玄冰蚕丝在烛火下泛着银光,像极了白薇薇灵力凝结的颜色。他的眼睛还蒙着纱布,却精准地将蚕丝放在青铜盘旁,「系统说……这傀儡能替真人承受三次致命伤?」
白薇薇没应声,只是划破指尖,将血珠滴在蚕丝上。诡异的一幕发生了——蚕丝突然自动缠绕起来,与李静的发丝、玉佩缠成个巴掌大的小人形,五官竟在血雾中渐渐清晰,连眉梢那颗朱砂痣都与李静分毫不差。
「傀儡成型后,会与李静共享痛感。」系统的机械音带着电流声,「若傀儡被毁,施法者将承受反噬。」
白薇薇的指尖顿在傀儡心口。那里空着一块,正需要她用玄冰灵力填满。她望着窗外异族大军的营火,突然想起郑吉说的话:「异族王最恨被欺骗,若发现和亲的是假公主,定会血洗京城。」
「填吧。」庞朗突然抓住她的手腕,纱布下的眼睛转向异族营地的方向,「总不能让巧儿白死,更不能让李静真去送死。」他的掌心还留着被阿莲划伤的疤痕,此刻正贴着白薇薇的伤口发烫,「我虽看不见,但能感觉到,这傀儡身上有巧儿的气息——她肯定也想护着公主。」
白薇薇猛地注入灵力。傀儡心口的空洞被冰晶填满的瞬间,京城方向突然传来钟声——那是李静寝宫的平安钟,此刻却敲得急促,像是在求救。系统屏幕突然亮起红光:「警告!异族派出的细作已潜入公主府,正试图取李静的心头血!」
傀儡娃娃的眉心突然渗出红痕。白薇薇眼睁睁看着那道痕越来越深,像极了利刃刺入的形状。她抓起傀儡往外冲时,听见身后庞朗喊道:「用系统教的『移魂术』!让傀儡替李静应声!」
夜风卷起白薇薇的衣袍,玄冰灵力在她掌心凝成冰刃。她踹开公主府偏殿的门时,正撞见个异族细作举着骨刀刺向床榻——而李静早已被迷药熏晕,脖颈处的肌肤正被刀风割出红痕。
千钧一发之际,白薇薇将傀儡娃娃掷向骨刀。「噗嗤」一声,骨刀刺穿了傀儡的胸膛,而床榻上的李静突然闷哼一声,指尖攥紧的锦被上,竟也渗出个血点。
细作惊愕转身的瞬间,白薇薇的冰刃已刺穿他的咽喉。她冲过去抱住瑟瑟发抖的李静,却发现对方脖颈的红痕正在消退——傀儡心口的伤口处,玄冰灵力正化作白雾,将那致命伤缓缓抚平。
「薇薇姐……我刚才好像被刀扎了……」李静的声音带着哭腔,指尖摸到自己的心口,那里只有一片温热。
白薇薇望着掌心逐渐冰冷的傀儡,突然想起系统最后弹出的字:「傀儡替命三次后,将化作尘烟,而被护者的命盘,会永远刻上施法者的印记。」她低头看向傀儡眉梢的朱砂痣,那里正闪烁着与自己玄冰眼同源的光。
远处的更鼓声敲了三下,天边泛起鱼肚白。白薇薇将修复好的傀儡塞进李静的枕下,指尖残留的蚕丝触感,像极了巧儿补过的裙摆线头。她知道,这具傀儡不仅是替身,更是她和巧儿用性命,为李静撑起的最后一道屏障。
白薇薇把这个长得像李静的傀儡娃娃交给郑吉,告诉那些异族人发现不了,我们来个狸猫换太子的办法,用假人代替李静和亲?
郑吉的靴底碾过阶前的霜花,发出细碎的声响。他望着白薇薇递来的锦盒,墨色瞳孔里翻涌着警惕——盒中躺着的傀儡娃娃,正垂着眼帘摆弄腰间的玉佩,那姿态、那眉梢的朱砂痣,竟与李静真人分毫不差。
“这东西……”他的指尖刚触到傀儡的发丝,就被白薇薇猛地拍开。
“碰不得。”白薇薇按住锦盒的力道带着玄冰灵力,盒身瞬间凝出层薄霜,“玄冰蚕丝做的骨,李静的贴身玉佩为魂,你若用妖气碰它,不出三刻就会显出破绽。”她突然压低声音,袖口扫过阶前的冰棱,“异族王身边有个‘闻香客,据说能嗅出人族皇室血脉的气味,我在傀儡心口嵌了片龙涎香,正好能盖住你的妖气残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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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吉的喉结滚了滚。他瞥见傀儡娃娃领口绣的并蒂莲——那是李静生母的遗物纹样,寻常人根本仿不出来。“白薇薇,你就不怕我……”
“你若想让司徒的大计得逞,尽可现在捏碎它。”白薇薇突然笑了,笑声里裹着冰碴,“但你别忘了,异族王要的是‘活的李静,若发现是具傀儡,第一个被撕碎的就是你这个送亲使。”她将锦盒往他怀里一塞,“三日后卯时,你带它上和亲花轿,我会让李静从密道走,去黑水河投奔河主。”
郑吉攥紧锦盒的手突然收紧。傀儡娃娃的手指被他捏得微微弯曲,竟做出个与李静受惊时一模一样的小动作。“你就这么信我?”他的声音突然发哑,耳后青色的魔纹隐隐浮现,“我可是万古族的二王子。”
“我信巧儿。”白薇薇转身时,玄冰灵力在石阶上踏出串冰晶,“她死前托梦给我,说看见你偷偷给被抓的人族送饭。”她顿了顿,没回头,“傀儡左腕有个机关,旋开能放出迷烟,若闻香客起疑,你知道该怎么做。”
锦盒上的霜花渐渐融化。郑吉望着白薇薇消失在宫墙后的背影,突然发现傀儡娃娃的耳后,藏着个极小的“吉”字——是用玄冰灵力刻的,像极了阿莲以前总在他袖口绣的标记。
三日后的和亲队伍在鼓乐声中出发。郑吉骑着黑马走在花轿旁,指尖反复摩挲着袖中的机关暗扣。当异族的闻香客掀帘检查时,他几乎要捏碎掌心的冷汗——傀儡娃娃正垂着眼喝茶,茶盏倾斜的角度,与他见过的李静分毫不差。
“公主似乎……清减了些?”闻香客的鼻尖几乎要碰到傀儡的脖颈,郑吉的指节已按在机关上。
“京中瘟疫刚过,公主偶感风寒。”郑吉的声音稳得像块石头,却在闻香客转身的瞬间,看见傀儡娃娃的唇角勾起抹极淡的笑——那是白薇薇独有的、带着嘲讽的弧度。
花轿行至两族边境时,郑吉借口更衣,将傀儡娃娃藏进暗格。他望着远处异族营地的篝火,突然想起白薇薇最后那句话:“这傀儡能替李静死三次,但每次替命,都要消耗施术者的精血。”
夜风掀起他的衣袍,袖中掉落片干枯的兰花——是阿莲留下的。郑吉将花瓣贴在暗格的傀儡额上,那里的朱砂痣突然亮了亮,映得他眼底的魔纹渐渐淡去。
他不知道,此刻的白薇薇正坐在李静的密道入口,掌心的玄冰灵力正顺着丝线流向那具傀儡。当异族王的使者再次掀起轿帘时,傀儡娃娃抬起头,露出的笑容里,藏着白薇薇的决绝,也藏着郑吉没说出口的动摇。
而真正的李静,正攥着巧儿留下的半块玉佩,在黑水河的渡船上望着天边的残月。她不知道自己的性命,正系在一具傀儡的丝线之上,更不知道这场狸猫换太子的戏码背后,早已布下了比和亲更凶险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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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画皮浮生若梦第441章 傀儡替魂和龙涎香里藏情劫[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