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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0))画皮浮生若梦第444章 玉碎魂泣和浮生棋局才开局[1/2页]

画皮女 悯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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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雾漫过林梢时,司徒的身影已在老槐树下立了许久。他玄色衣袍被风掀起边角,露出的手腕上缠着半旧的银链,链坠是枚淬了毒般的墨玉,在岁月微光里泛着冷光。
     郑吉踏过满地腐叶而来,靴底碾过枯枝的轻响在死寂里格外刺耳。他刚站定,司徒便转过身,嘴角勾起的弧度比林间寒气更伤人:“你瞧这京城方向,灯火如星,再过三月,就该是尸火连片了。”
     郑吉喉头动了动。他能闻到司徒袖中藏着的符咒气息,那是用百妖心头血绘成的引战符,异族与中原的战火,原是早被人攥在掌心的棋子。
     “异族铁骑踏破城门那日,”司徒向前一步,声音压得极低,像毒蛇吐信,“你带妖兵从后巷杀入,先斩异族首领,再屠守城将士——记住,要让他们死得难看,才能镇住那些蠢蠢欲动的东西。”
     郑吉猛地攥紧拳,指节泛白。他看见司徒眼中跳动的野心,那野心像团火,要把三界烧得只剩灰烬,而他郑吉,不过是那团火里最趁手的柴。
     “万妖臣服,京城易主,届时你登高一呼,”司徒笑得更狠,“三界至尊的位置,除了你,还有谁配坐?”
     狂喜像潮水漫上来,郑吉几乎要被那滋味溺毙。可下一刻,李静的脸突然撞进脑海——她昨日在御花园折的桃花还插在他案头,花瓣上的晨露仿佛还沾着她指尖的温度。
     “司徒大人,”他声音发紧,“李静......能否留她一命?”
     司徒脸上的笑瞬间僵住,随即化为嗤笑。他抬手,银链上的墨玉扫过郑吉脸颊,冰凉刺骨:“等你握住生死簿,别说一个李静,便是要天上月亮,也能摘给你。”
     “可她......”
     “她?”司徒打断他,眼神冷得像淬了冰的刀,“一个凡人女子,死了便死了。难不成,你还想为了她,让这唾手可得的江山,再等上百年?”
     郑吉看着司徒转身离去的背影,墨玉银链在风中轻晃,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无数冤魂在哭。他突然想起阿莲昨日缝补的袖口,针脚歪歪扭扭,却带着人间烟火的暖。
     而此刻林间的风,正一点点吹散那点余温。他知道,从他点头的那一刻起,有些东西,就再也找不回来了。就像他案头那枝桃花,再过几日,总会枯成灰的。
     郑吉的指尖还残留着阿莲心口的余温,那温度却比寒冰更刺骨。他踉跄着后退半步,看着掌心沾染的妖血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银光——那是他亲手抽出的生机,如今正顺着指缝滴落,在腐叶上开出朵朵暗红的花。
     “你以为我真的爱你?”阿莲倒在地上的声音轻得像风,“你不过是我接近司徒大人的棋子......”话音未落,她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出的血溅在郑吉的靴面上,像极了她昨夜为他绣的并蒂莲。
     郑吉猛地抬头,看见司徒不知何时已立在不远处的槐树下。老人的银链在风中轻晃,墨玉坠子映着他眼中的嘲讽:“妖丹离体,还敢妄言?”他缓缓抬手,指尖凝聚起幽蓝的妖力,“你腹中孽种吸了郑吉百年修为,如今也该物归原主了。”
     阿莲惊恐地蜷缩起身子,肚腹却突然亮起刺目的金光。郑吉眼睁睁看着那金光从她七窍溢出,将她的身体寸寸撕裂——那是他当年赠予她的护身玉佩,此刻正以玉石俱焚的方式,护住她腹中尚未成形的胎儿。
     “郑吉......”阿莲最后望向他的眼神,是他从未见过的温柔,“替我......活下去。”
     金光散尽时,原地只余下一枚碎裂的玉佩,和郑吉腕间突然灼热的银链。他猛地低头,看见链坠的墨玉上竟渗出了血,与阿莲咳在他靴上的血迹渐渐相融,在月色下蜿蜒成一张人脸——那是阿莲的脸,正含着泪对他无声地说:“别信司徒。”
     司徒的笑声突然响彻林间:“你以为她真的爱你?她不过是我安插在你身边的眼线。”老人一步步走近,银链上的血玉人脸突然扭曲成狰狞的模样,“现在,该轮到你了。”
     郑吉踉跄着后退,突然摸到怀中温热的衣物——是昨日李静亲手为他缝的护身符,此刻正微微发烫。他猛地想起阿莲临终前的眼神,想起她昨夜为他绣的并蒂莲,想起她每次说谎时总会颤抖的指尖。
     而此刻林间的风,正卷着阿莲未说完的话,像刀子一样割过他的耳膜。他知道,从他选择野心的那一刻起,有些真相,就再也找不回来了。就像那枚碎裂的玉佩,再也拼不回最初的模样。
     庞朗指尖的银针“哐当”砸在药碾上,震落的药粉里混着他指缝的血——那是方才捏碎瓷片时划的,可他连痛都忘了。桌案上师姐的灵位蒙着灰,香炉里的残香断成三截,像极了她死时脖颈上的勒痕。
     “郑吉!”他哑着嗓子嘶吼,震得窗棂嗡嗡作响。案头的《百毒真经》哗啦啦翻到某页,那是师姐教他辨毒的最后一页,如今被他的血溅得暗红。
     彩雀端着药碗进来时,正撞见他把淬毒的匕首往心口送。她扑过来的力道撞翻了药碗,漆黑的药汁泼在他脸上,灼得他瞬间睁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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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敢死!”彩雀的声音抖得像风中枯叶,“你死了,谁给你师姐报仇?谁给我......”她猛地顿住,指尖死死抠着他的手腕,“我刚求来的鲛人泪,还没给你治眼睛!”
     庞朗摸到她掌心的药瓶,冰凉的琉璃触感让他想起三日前,她跪在寒潭边为他取泪时,膝盖磨出的血染红了整条裙摆。可他当时只顾着嘶吼,连句谢谢都没说。
     “治什么?”他突然笑起来,笑声比哭还难听,“一个瞎子,活着也是拖累!”
     彩雀猛地甩开他,转身从怀里掏出个锦盒。打开的瞬间,满室珠光流转——那是她用三百年修为凝成的本命精血,此刻正化作液态的金,在琉璃盏里微微晃动。
     “你不是想报仇吗?”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喝了它,你就能看见郑吉的妖丹在哪里。”
     庞朗愣住了。他能闻到那金液里熟悉的栀子花香,那是彩雀每次为他缝补衣裳时,袖口沾的味道。可他现在只想报仇,只想让郑吉血债血偿。
     “喝啊!”彩雀突然提高声音,把琉璃盏硬塞进他手里,“你不喝,怎么对得起你师姐的死?怎么对得起我......”她的眼泪突然砸在金液里,漾开一圈圈涟漪。
     庞朗盯着那金液,突然想起昨日彩雀为他试毒时,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针孔。他猛地攥紧锦盒,指尖的血渗进金丝纹路里,像极了她每次为他疗伤时,悄悄擦掉的血迹。
     “好,我喝。”他仰头将金液一饮而尽,灼烫的暖流瞬间冲遍四肢百骸。可下一秒,剧痛猛地从眼眶炸开——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眼珠正在被重塑,每一次神经的抽搐都像刀割。
     彩雀死死按住他挣扎的肩膀,眼泪砸在他脸上,和药汁混在一起。“忍着点,”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等你好了,就去杀了郑吉......替我们所有人报仇。”
     庞朗在剧痛中昏过去时,最后听见的是彩雀压抑的哭声,和一句模糊的低语:“只是可惜,以后不能再给你绣荷包了......”
     再醒来时,天光刺眼。他猛地坐起,看见自己的双手干净修长,再摸摸眼睛——不瞎了!狂喜瞬间淹没了他,他踉跄着冲到窗边,想看看外面的世界。
     可李静突然跪在他面前,哭得撕心裂肺:“庞朗,你看看彩雀的眼睛......”
     他这才注意到角落里的彩雀。她安静地坐在那里,脸上蒙着白布,露出的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绷带。而她面前的托盘里,放着两颗血淋淋的眼珠——那是他刚刚换下来的,此刻正被白布盖着,像两团熄灭的炭火。
     “她把自己的眼睛给了你,”李静的声音哽咽,“她说你是除妖卫道的英雄,不能没有眼睛......”
     庞朗的视线突然模糊。他看见彩雀的手指在颤抖,却还在摸索着为他整理衣襟。他想起昨夜她为他试毒时,手臂上的针孔;想起她跪在寒潭边取泪时,染血的裙摆;想起她每次为他疗伤时,悄悄擦掉的血迹......
     原来那些“应该”的付出,从来都不是理所当然。
     “彩雀......”他猛地扑过去,想揭开她脸上的白布,却被她轻轻按住手。
     “别动,”她的声音温柔得像羽毛,“等你杀了郑吉,我再让你看我好不好?”
     庞朗的眼泪突然决堤。他知道,从他喝下那碗金液的那一刻起,有些债,就再也还不清了。就像彩雀失去的眼睛,再也找不回最初的明亮。
     庞朗跌跌撞撞冲出屋外,眼前的世界在他重获光明的眼中,却仿佛蒙上了一层血色的纱。他记得彩雀总爱别在发间的那支银簪,此刻却在李静颤抖的手中,簪头沾着暗红的血迹。
     “她走前说,若你问起……”李静的声音哽咽着,将一个油纸包塞进他怀里,“就让你把这个烧了。”
     庞朗猛地撕开油纸,里面是半块发黑的玉佩,裂痕处泛着诡异的金光。这是彩雀贴身戴着的信物,他曾笑她戴着块不值钱的石头,她却红着眼眶说这是救命符。
     突然,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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