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密道，直通王庭腹地。卫子歇的呼吸骤然凝滞——这等机密，除非是北狄高层亲笔所绘，或是......
34;你果然在此。34;
温北君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时，卫子歇手中的地图险些脱手。转身望去，那人披着件素白大氅立在残垣间，脸色比衣裳还要苍白三分。晨风吹散他未束的长发，露出颈侧一道尚未结痂的箭伤——那分明是北狄鸣镝留下的痕迹。
34;您去北狄王庭了。34;卫子歇声音发紧，这不是疑问而是断言。地图上某处墨迹突然刺痛他的眼睛——那是用北狄王室特制的松烟墨所绘，墨中掺着金粉，在日光下会泛出浅浅的鎏金色。
温北君轻笑，唇角溢出丝缕猩红：34;总得有人......替你们趟平前路。34;他抬手拭去血迹，腕骨凸出的弧度像是雪地里折断的枯枝，34;青崖岭的烽火台，可扼北狄南下咽喉。34;
卫子歇突然想起多年前的黑水河之战亦或是当年的无支山之战。那时温北君也是这般，单骑闯入敌营，回来时浑身是血却笑得恣意。只是如今，他连站着都要倚靠残墙，指节因剧痛而痉挛，却还要强撑着来见他。
34;这枚玉佩，34;温北君从怀中取出的玄鸟玉佩沾着体温，34;可调动北境三军。34;他将玉佩放入卫子歇掌心，指尖冰凉如雪，34;瑾潼就托付给......34;
卫子歇突然单膝跪地，玉佩在他掌心烫得灼人：34;学生，领命。34;他声音嘶哑，每个字都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34;必不负所托。34;
温北君怔了怔，忽然大笑。笑声牵动内伤，咳出的血沫染红了前襟，他却笑得愈发畅快：34;好......好......34;他抬手按在卫子歇肩头，力道轻得像是落了一片雪，34;我温北君的学生，合该如此。34;
黎明时分，卫子歇抱着熟睡的温瑾潼走出寝殿。怀中的孩子攥着他的衣襟，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晨光穿透云层，为学宫的白墙黛瓦镀上金边。他望着远处渐亮的天色，忽然想起许多年前，温北君也是这样抱着年幼的他，在同样的晨光里说：34;为将者，当如山岳。34;
肩上的重量沉甸甸的，那是山河的分量，也是薪火相传的承诺。
他记得温北君在他耳边说过的话。
“不要急着悲伤，只要不再挥刀，我还有三年的日子，子歇，切勿声张，让我把一切都准备好了再离开吧。”
喜欢。
第452章 虞王（八）[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