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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真是孽缘[2/2页]

生劫斩之浊流霜华 弦月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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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罢,自己先躺了下来。
     幽绝暗暗舒了一口气,挨着她亦躺了下来。
     立秋已过,悠蓝的清空显得尤为空阔,丝丝缕缕的白云静静地划过无垠的长空。
     他离她这么近。
     近得都能听见她微微的呼吸起伏。
     空气中飘散着幽微的木叶、碧水、莲花的香味,还有他早已熟悉的她的温香。
     幽绝侧脸看她,她闭着双眼,胸前随着呼吸起起伏伏。
     方才那满怀一抱缠绕着自己的温热和柔软仿佛又再次将自己重重包裹。
     萧家暗室中她雪白的臂膀、前几日替她照护伤口时她完美的情状忽然一股脑儿地跑到了他的脑海中。
     炙热的血液开始在体内窜流,幽绝一颗心猛烈跳动、呼吸便急促难平。
     眼前这些青空、草木、池水似乎都不见了,只看见她无比清晰的眉眼、精致柔滑的脸庞、红润柔软的双唇,还有……
     他忽然撑起身来,罩在她的上方,俯身直望着她,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他慢慢俯下身、向她凑过去。
     榆儿已觉察到他的异样,闭着眼也不动弹,想看看他究竟有没有胆。
     没想到他还来真的!
     这好像不太妙。
     榆儿忙睁开眼来,两手推在他的双肩上,柔声道:“我就想安安静静地躺一会儿,好不好?”
     幽绝似乎根本没有听见她说什么,他的双眼有些发红,口干舌燥,身体中那些炙热的血流越窜越快,某一处似乎还胀疼得难受,迫切地渴望着……
     “幽绝?”榆儿奇道。
     幽绝眼中隐红之色渐浓,神迷情醉,向着榆儿俯下身去。
     糟了!
     榆儿忽然明白过来,他于这样的事,毫无历练,如今情动血热,难以自持!
     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劫!
     自己真是太大意了!
     榆儿又大声喊:“喂!幽绝……”
     幽绝的双唇却已紧紧覆上她的。
     榆儿双手使劲想推开他,哪里推得动半分。
     这么久以来的压抑和渴望,终于突破了这一步,幽绝沉醉其中、忘情索取。
     榆儿不得已也稍稍回应了他。
     这一点点的回应却给了幽绝巨大的冲击。
     更加用力地、深入地探取、索求。
     身外的一切已经全然消失不见。
     只有怀里的温软,还有……
     这好似鼓动得耳膜生疼的是、
     胸中重重的心跳声。
     是自己的心跳。
     幽绝忽然轻了下来、慢了下来。
     自己鼓动的心跳如此清晰可闻。
     但是……
     他的双唇离开了榆儿。
     一双眼直直地、惊异地望着榆儿。
     她的心跳那么平稳、轻徐。
     跟自己完全、不一样……
     榆儿睁开眼来,看他这样望着自己,一动不动,正要开口。
     突然一道黑影掠来。
     一只家鹅大小、浑身黑亮羽毛、弯喙利爪的黑鹰不知从何处飞来,一双利爪毫不留情地向幽绝脸上抓去。
     幽绝本能地跳起身来,闪避过去。
     那黑鹰掉过头来,又朝幽绝扑了过去。
     幽绝取出猿杖在手,目含冷光,一道白光直切向那只黑鹰。
     黑鹰振翅飞起,闪过那道白光。
     榆儿见了那只黑鹰,只觉甚是眼熟。
     幽绝冷面如霜,又挥起了猿杖。
     “不要!”榆儿扑到幽绝面前,死死地拽住了他拿着猿杖的右手。
     “我杀了它!”幽绝冷声道。
     这声音冰如寒冬。
     眼神中腾腾的杀意让榆儿心中一凛。
     果然大意不得!(弦月守、弦月之境)
     榆儿一手抓住他拿着猿杖的右手,一手伸出环住他的腰,靠着他柔声道:“算了,不过是一只不长眼的畜生罢了,别生气了。”
     幽绝望了望她,深吸了一口气,收了猿杖。
     那只黑鹰尚在空中盘旋,显得甚为焦躁,似乎随时准备再冲下来。
     幽绝却不再看那只鹰,两眼直望着榆儿。
     又是这样的眼神?
     榆儿奇道:“怎么了?”
     幽绝欲言又止、望了她好一会儿,最终只是摇了摇头:“没事,赶路吧。”
     “好。”榆儿道。
     榆儿在前,幽绝随着她,两人又回到道上。
     幽绝扶榆儿上了马车,自己仍在前驾车。
     一声鸟鸣传来,榆儿掀开车帘看时,那只黑鹰就在马车的上空盘旋着。
     看它的毛色、模样,倒有些像……
     榆儿心中一动,忙道:“停一下。”
     幽绝便勒停了马车。
     榆儿钻出车来,向那只黑鹰招手。
     那只黑鹰果然飞来停在了她的手臂上。
     “这只鹰似乎跟我有些缘分呢。”榆儿举着手臂上的黑鹰向幽绝笑道。
     “那就留着它吧。”幽绝道。
     夜间两人再围着火堆坐时,幽绝便离榆儿远了些。
     这段时间她那样对自己,还道她心中与我是一样的。
     今日才知道,原来她与我完全不一样。
     我一片真心待她,她于我原来全是假意。
     幽绝在心内对自己摇了摇头:原本不就是这样希望的吗?
     永远不可能的两个人,这样不是最好的吗?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当他意识到她所有的笑意、眼泪、亲近全都是虚情假意,那种震惊与痛心就一下紧接着一下狠狠撕扯着自己,久久无法释去。
     他是想好好问问她。
     但是,这还用问吗?
     到底有多少次、她差点儿死在我手里?
     幽绝闭上了眼:真是孽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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