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经过精密计算。苏槿总疑心那些青花瓷瓶里插着的文竹是假花,直到某日瞧见陆谦然用银质喷壶给叶片洒水,水珠坠在翡翠色的羽叶上,竟折射出彩虹的七种颜色。
34;老位置。34;陆谦然将骨瓷杯轻放在飘窗边的矮几上,热可可的甜香立刻在冷气里蒸腾成白雾。苏槿熟稔地蜷进乳白色羊绒坐垫,膝盖抵着飘窗上摊开的《追忆似水年华》精装本。每当她掀动草稿纸,纸页摩擦的沙沙声便与落地钟的铜摆晃动声交织,直到陆谦然突然伸手按停她的自动铅笔——原来是他听见了笔尖在第七次停顿时的轻颤。
书架第三层新添的琉璃镇纸下压着苏槿上周遗忘的数学卷子,陆谦然用红笔圈出的错题旁附了三种解法。此刻他正在临摹《兰亭序》,狼毫在澄心堂纸上悬停时,墨香便与苏槿演算时的圆珠笔油气味在空气里缠斗。忽然有风掀动纱帘,苏槿慌忙按住乱飞的草稿纸,却见陆谦然早已用和田玉纸镇压住了宣纸一角。
当暮色染蓝了整面落地窗,陆谦然会突然推过来一个釉色温润的钧窑小碟,里面盛着剥好的晴王葡萄,果肉剔透如凝结的月光。苏槿咬着笔杆发怔时,常能瞥见他衬衫袖口下露出一截冷白手腕,钢笔尖在日程本上划出利落的直线,连待办事项前的空心圆都画得如同用圆规描摹。
某次她失手碰倒黄铜书立,厚重的辞典轰然坠地。回声在四壁撞碎的瞬间,陆谦然睫毛都没颤动分毫,只是将冰镇杨梅汁往她手边推了推。直到苏槿发现他临帖的34;永34;字收笔处洇开一小团墨迹,才惊觉那声巨响早在他笔尖留下了裂痕——像他们之间那些秘而不宣的默契,总在看似完美的静默里生长出细小的褶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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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章 胡桃木[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