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至少要告诉我为什么。34;多托雷当时是这么说的,声音轻得几乎被雨声淹没。
空什么都没说。他转身走进雨里,再没回头。
34;他搬家了。34;安柏突然说,34;从你们以前同居的公寓搬到了研究院附近的房子。我上周路过那里...阳台上放着那盆你送他的仙人掌。34;
空的心脏猛地收缩。那盆仙人掌是他和多托雷第一次约会时在路边摊买的,因为多托雷说34;这种植物和你一样,看起来无害,实际上满身是刺34;。
34;安柏。34;空的声音沙哑,34;拜托,别说了。34;
女孩抿了抿嘴,终于不再提起这个话题。她打开收音机,让流行音乐填满沉默的空间。
空重新戴上墨镜,假装对窗外的风景感兴趣。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对多托雷的记忆就像一副精心保存的标本——美丽但已失去生命。三年的卧底生涯改变了他太多,那个会为恋人准备惊喜早餐的空已经死在了某个不知名的巷战里。
车子驶下高速,进入市区。熟悉的街道让空恍惚间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仿佛这三年只是一场漫长的噩梦。但当他无意间瞥见后视镜中的自己——那道从眉骨延伸到太阳穴的疤痕、那双不再明亮的眼睛——就知道有些东西永远回不去了。
34;直接送你回家?34;安柏问,34;你的公寓一直有人定期打扫。34;
空摇摇头:34;先去医院。34;
34;你受伤了?34;安柏立刻紧张起来。
34;例行体检而已。34;空安抚道,却没有告诉她真实原因——在K组织的最后一个月,他被注射了一种新型神经毒素,至今偶尔会出现手部麻痹的症状。组织医疗部束手无策,而他想到了一个可能唯一有解决办法的人。
那个他三年来日思夜想却不敢联系的人。
34;对了,34;空转移话题,34;我妹妹最近怎么样?34;
安柏的表情立刻明亮起来:34;荧上个月刚升职!现在可是跨国公司的区域总监了。她很想你,几乎每周都来总部打听你的消息。34;
空的嘴角终于浮现出真心的微笑。妹妹荧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也是支撑他度过卧底生涯的最大动力。34;明天就去看她。34;他在心里默默承诺。
车子在医院门口停下。空解开安全带,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向安柏:34;帮我个忙。34;
34;什么?34;
34;别告诉任何人我回来了,尤其是...34;空停顿了一下,34;尤其是研究院那边。34;
安柏的眼神闪烁,但还是点了点头:34;保密期限一周,之后你必须亲自向老大汇报。34;
34;成交。34;空拎起帆布袋准备下车,却被安柏拉住了手腕。
34;空,34;女孩的眼睛里满是担忧,34;欢迎回家。34;
空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34;谢谢你来接我,小兔子。34;
走进医院大厅时,空习惯性地扫视了整个空间——出入口三个,监控摄像头五个,安全通道在左侧走廊尽头。他的目光在不远处一个穿白大褂的高挑身影上停留了一秒,随即自嘲地移开。真是疯了,怎么会觉得那个背影像多托雷?
挂号时,护士好奇地打量着他:34;先生,您的证件?34;
空递过护照,上面是他三年前的照片,金发也是金眼,笑容明亮。护士对比着证件和眼前这个戴着墨镜、满脸疲惫的男人,眉头微微皱起。
34;长期在国外工作。34;空简短地解释,声音低沉。
体检过程机械而乏味。空像具行尸走肉般穿梭于各个检查室,只有在神经科医生询问症状时才稍稍集中注意力。
34;这种神经毒素很罕见。34;中年医生推了推眼镜,34;我们需要做一些特殊检测,结果可能要一周后才能出来。34;
空点点头,心里却想着另一张更年轻、更锐利的面孔——如果是那个人,大概只需要看一眼症状描述就能给出诊断方案。
走出诊室时,空鬼使神差地绕到了医院的研究大楼。国立研究院的标识在走廊尽头闪闪发光,他知道多托雷的实验室就在那扇门后不到一百米的地方。
三年了,他们之间最近的距离。
空站在走廊中间,感到一阵眩晕。神经毒素的后遗症又开始发作,他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恍惚间,他似乎闻到了那股熟悉的化学试剂混合着咖啡的味道——多托雷身上永恒的气息。
34;先生?您还好吗?34;一个护士关切地走近。
空猛地回神,后退一步:34;没事,只是走错路了。34;
他转身快步离开,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直到冲出医院大门,站在刺眼的阳光下,空才敢回头看一眼那栋建筑。最高层的某个窗户反射着阳光,刺得他眼睛生疼。
34;真是疯了...34;空喃喃自语,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当车子驶离医院时,他没有注意到研究大楼的某个窗口,一个蓝发男子正放下望远镜,镜片后的红瞳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34;终于回来了吗,空。34;多托雷轻声说,指节在窗台上敲出与空在车上完全相同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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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前男友其实也想复合(1)[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