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承嗣猛地转身,不再看那冰冷的宫门一眼,背影佝偻而扭曲,一步一步,拖着沉重的脚步,消失在郢都繁华而冷漠的街巷深处。
那怨毒的诅咒,却如同跗骨之蛆,深深烙印在空气中。
……
王宫深处,听雨阁临水的轩窗敞开着。
华清一身玄色常服,凭栏而立,手中把玩着一枚温润的白玉棋子。
微风拂过,带来池中荷花的淡淡清香。
内侍总管李福悄无声息地走到他身后,低声禀报:
“陛下,南承嗣在宫门外闹了一场,已被禁卫驱离。”
“看那样子……怕是要恨毒了陛下和新武威侯。”
华清没有回头,目光依旧落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仿佛在欣赏游鱼嬉戏。
他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的、洞悉一切的笑意。
“恨?”他轻轻落下一子,白玉敲击在紫檀棋盘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恨就对了。”
“不恨,朕这盘棋……还怎么下得下去?”
他微微侧首,目光仿佛穿透了重重宫阙。
南承嗣可是有乃父之风,精于算计,继承了南昌太的大部分政治遗产,他曾经的那些谋士基本上都跟着南承嗣混。
这要是爵位让他继承,哪还了得,不是再造一个南昌太?
华清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你们兄弟两个人内斗去吧。
……
郢都的喧嚣如同浑浊的潮水,裹挟着市井百态扑面而来。
清虚子一身月白道袍纤尘不染,步履从容地行走在熙攘的街道上。
日头西斜,他随意步入一家临街的酒楼。
选了个临窗的僻静位置坐下,点了一壶上等的女儿红,几碟清淡小菜。
他性嗜酒,尤爱这人间烟火气中酿出的滋味,算是他入世修行的一点小小嗜好。
酒刚斟满一杯,一股浓烈的怨气与不甘,混合着刺鼻的酒味,猛地冲入清虚子的感知。
他微微侧目,只见邻桌坐着一个青年男子。
锦衣华服却褶皱不堪,面容俊朗却布满阴鸷,一双眼睛布满血丝,死死盯着桌上的空酒壶,如同盯着不共戴天的仇人。
他正一杯接一杯地灌着闷酒,动作僵硬而绝望,仿佛要将整个世界的恶意都溺死在酒浆里。
正是南承嗣。
清虚子的目光落在南承嗣身上时,心头猛地一跳。
并非因为那浓烈的怨气,而是他“望气”之术所见的景象——
此人头顶,竟有一道极其微弱、却异常坚韧的紫气,如同风中残烛,顽强地摇曳着,与周遭浑浊灰暗的怨气、酒气苦苦纠缠。
“潜龙之相?”清虚子心中惊疑:
“虽遭重创,龙气几近断绝,却未曾彻底消散……此人身负王气?”
在原故事线中,胡小戈兄妹架空了原主之后,把莘国搞得乌烟瘴气,百姓苦不堪言。
最后,凌霄真人来郢都除魔卫道,彼时,原主阳气已经快被吸干了,油尽灯枯。
如此一来,南昌太成了新国君,传位给南承嗣。
时间线拉回到现在,静虚子联想到下山前师
第829章 质子(22)[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