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坊中央,火光冲天,活像人间炼狱开了个缺口。
焦婴吞噬了李承乾的蓝焰虚影,膨胀成三丈高的巨怪,比城门楼子还巍峨。
烈焰像发了疯的野兽,在他周身翻滚咆哮,仿佛要吞噬一切。
那张扭曲的巨脸上,偏偏顶着李承乾那张俊俏的脸,却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狂笑:“我才是太子!我才是光!这破烂江山,都该臣服于我!”
徐惠跪在石台上,手腕的血像断了线的珠子,滴滴答答落在石面上。
诡异的是,血珠没有渗入石缝,反而被火焰吸卷而起,在空中凝成一条细细的血线,像条血色小蛇,直直连向焦婴额心的雷纹。
她脸色惨白,嘴唇干裂,却强撑着最后一口气,用蚊子哼哼般的声音低语:“你不叫太子……你叫‘没名字的孩子……”
这话一出,跟念了紧箍咒似的,火灵的动作猛地一滞,眼中翻滚的蓝焰忽明忽暗,像个接触不良的灯泡。
在那跳跃的火光中,似乎有模糊的记忆碎片闪回——电闪雷鸣,暴雨倾盆,义井像个被捅破了肚子的怪物,喷涌出灼热的岩浆。
一个被雷火烧焦的婴孩,躺在灰烬中,猛地睁开了眼……
孙思邈盘坐在阵眼,九根银针扎入九个方位,每个针尖都渗出黑血,像九个流脓的伤口。
他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洒向徐惠手中的血玉簪。
血玉簪红光暴涨,像打了鸡血似的,勉强压制住火灵的躁动。
他转头对薛仁贵嘶吼,声音沙哑得像破风箱:“取东宫战旗!不是用来打,是用来‘认亲!快去!”
薛仁贵一拍脑门,恍然大悟,赶紧命令亲兵取来李承乾幼年亲率飞骑军演练用的玄甲战旗。
那旗面已经朽烂,像块抹布似的,但旗杆上刻着“承乾八年御赐”六个金灿灿的大字。
他把战旗插在阵前,火灵一瞧,竟然后退了半步,发出一声似哭似笑的婴啼,像只受了惊吓的小兽。
原来,它还记得这面旗子,记得在东宫暖阁外,被一个乳母抱着,日日凝望这面战旗的场景……
程务挺站在阵外,亲眼目睹了火灵对战旗的反应,心里咯噔一下。
他猛地撕开衣襟,掏出母亲临终前留给他的护身符,毫不犹豫地抛入阵中灰烬。
护身符一落地,就像磁铁吸铁粉似的,周围的灰烬自动聚拢,拼出一个歪歪斜斜的“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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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灯灭前,先点娘[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