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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伤心的恋人[1/2页]

星名远播 海洋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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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极方舟》剧组今日宣布无限期暂停拍摄。”新闻主播的声音毫无感情,就像是一把冷漠的手术刀,无情地划开了现实的皮肤,让人们看到了那残酷的真相。
     距离主演林梓明和配角希维亚在西班牙海域意外失踪,已经过去了整整一百八十二天。这漫长的时间里,人们的心情从最初的震惊、焦虑,逐渐演变成了绝望和无奈。
     西班牙海事局联合了多方搜救力量,对事故海域展开了拉网式的大排查。然而,尽管他们付出了巨大的努力,最终还是不得不宣布暂停主动搜索。
     这个消息,对于那些一直关注着事件进展的人们来说,无疑是一记沉重的打击。
     消息一经传出,整个网络就像是被投入了滚油的水滴一样,瞬间炸裂开来,沸腾不止。人们纷纷在各个社交平台上表达着自己的震惊和愤怒。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怎么能就这样放弃了呢?!”ID为“守护梓明”的粉丝在超话置顶帖下发出了泣血般的质问,配图是林梓明最后一条微博下那早已突破千万的祈祷蜡烛表情。
     这条评论迅速引起了其他粉丝的共鸣,点赞和愤怒的表情如潮水般涌来,堆积如山,仿佛一场无声的雪崩,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剧组冷血!资本无情!人还没找到就停拍?”这条评论如同一把利剑,刺破了网络的平静,迅速被顶上热搜,引发了无数网友的关注和热议。
     希维亚和林梓明的 CP 粉聚集地“明希港湾”,更是一片哀鸿遍野。版头照片早已被换成了一片阴郁的深海,仿佛象征着 CP 粉们此刻的心情。下方评论区里,眼泪图标如潮水般涌现,汇聚成了一片悲伤的海洋。
     比粉丝们情绪崩溃得更彻底的,是李峰和他那间曾经风光无限的“峰锐传媒”广告公司。
     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李峰凝视着城市中永不熄灭的璀璨灯火,心中却充满了无尽的愁绪。办公室内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氛围,烟灰缸里堆积如山的烟蒂几乎要溢出来,仿佛是他内心焦虑的写照。
     李峰烦躁地捋了捋头发,指缝间却带下了几根触目的银丝。这些银丝是他这半年来新添的“少年白”,见证了他所承受的巨大压力。
     宽大的办公桌上,一份摊开的财务报表如同一张病危通知书,无情地揭示着公司面临的严峻形势。
     “李总,丰瑞地产那边……正式通知撤单了。”助理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递上另一份文件,“还有星源饮品,要求解除代言合同,并……索赔违约金。”
     李峰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眼前一阵发黑。林梓明是他公司最大、最具商业价值的王牌。他骤然消失,如同抽走了“峰锐”赖以生存的脊梁。
     半年来,代言合同雪片般解约,新项目无人问津,银行催贷的电话越来越频繁。曾经门庭若市的公司,如今冷清得像座坟墓。
     他抓起桌上一个冰凉的茶杯,想喝口水压一压喉咙里的腥甜,手却抖得厉害,杯子“哐当”一声砸在大理石地面上,碎片和褐色的茶渍狼藉四溅。
     “滚!”他对着手足无措的助理低吼,声音嘶哑破裂,像被砂纸磨过,“都给我滚出去!”
     助理仓惶退出,轻轻带上了沉重的门。李峰颓然跌坐进宽大的真皮转椅里,双手用力捂住脸,指关节捏得发白。
     窗外辉煌的灯火映照着他佝偻的背脊,那背影透着一股被巨浪拍碎在礁石上的绝望。
     作为林梓明自小玩到大的朋友,李峰真的无法接受他就这样突然失踪的事实。他觉得自己的世界仿佛在一瞬间崩塌了,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痛和绝望。
     站在这六十六楼的办公室,李峰感到一阵眩晕,他不禁想,如果从这里纵身一跃,是否就能到达天国,找到他的好朋友呢?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不断盘旋,让他几乎无法抑制自己的冲动。
     在遥远的西班牙西北部临海小城拉科鲁尼亚,徐晓煝正独自蜷缩在临海公寓狭窄的阳台上。咸涩的海风如泣如诉,似乎永远带着那股挥之不去的悲伤气息,萦绕在她身旁。
     徐晓煝紧紧地裹着一条羊毛披肩,但那刺骨的寒意却依然透过心尖,直钻骨髓。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风中的落叶一般脆弱无助。
     她的眼睛红肿得厉害,就像两颗熟透的桃子,即使是再昂贵的眼霜,也无法抚平那持续了半年之久的肿胀和青黑。这半年来,她每晚都以泪洗面,泪水早已浸湿了无数个枕头。
     想起当初大家一起拍戏的场景,心爱的人突然在拍戏现场失踪,剧组和警察掘地三尺都找不任何踪迹,活生生的一个人在爱的世界里失联了,教堂还是那个教堂,天空再不是那个浪漫的天空。
     徐晓煝的视线越过那低矮的白色栏杆,投向那片吞噬了她心爱之人的墨蓝色大海。海面异常平静,偶尔有渔船划过,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白色水痕。
     这片看似平静的大海,在她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把爱的烈火浇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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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晓煝蜷在沙发角落,手里无意识地捏着一只抱枕的角。电视屏幕明明灭灭的光映在她脸上,却照不进空洞的眼眸。半年了,林梓明那个混蛋,消失得无影无踪,却像无处不在的尘埃,轻轻一碰,就呛得她心口发酸。
     思绪像脱缰的野马,第一个冲出来的,竟是**上海弄堂那个湿漉漉的雨夜**。昏黄的路灯被雨幕切割得支离破碎,两个相撞的人竟然看不清对方的脸。
     画面猛地跳到更私密、更滚烫的角落——**那个懵懂又慌乱的初夜**。在她小小的出租屋里,空气黏稠得像化不开的蜜糖。闪电透过没拉严的窗帘缝隙,如舞灯在床上闪烁不定。笨拙的摸索,急促的呼吸,带着点疼的探索,还有他额角渗出的细密汗珠,和他一遍遍低哑的安抚:“别怕…小煝,别怕…” 那时她紧张得手指都在发抖,身体却像被点燃。
     那份陌生的、带着撕裂感的亲密,最终被一种奇异的归属感取代。她蜷在他汗湿的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渐渐平复,仿佛拥有了全世界最安全的港湾。那份被他全然接纳、笨拙珍视的感觉,此刻成了回忆里最柔软也最尖锐的刺。
     “噗嗤……”一声短促的笑声突然从她喉咙里溢出,带着浓重的鼻音。她想起了那条“原味舞裤”,那条在'鸟巢事件'中撕裂的,为了给外婆治病、被自已以60万在网上拍卖的舞裤。他竟然在电话里笑着说等他回来帮她数钱的话语。
     思绪最后飘向那片冰封的纯净世界——南极邮轮上的“寻套囧途” 。豪华邮轮在巨大的冰川间缓缓穿行,窗外是万年不化的蓝冰,美得不似人间。船舱里却上演着另一出“人间喜剧”。情到浓时,箭在弦上,却发现准备的套子太小,无法套上的囧样。
     最终在床头柜发现他跟Melia用剩的被他忽悠过去的……他如释重负又得意洋洋的表情,和她羞恼地掐他胳膊的动作,都成了寒冷极地里最炽热的浪漫。
     那份在极致浪漫之地糅杂着窘迫、急切和爆笑的亲密无间,此刻成了回甘里最苦涩的调味。
     回忆的闸门一旦打开,这些带着鲜明徐晓煝和林梓明烙印的片段便汹涌而至。弄堂雨夜的潮湿心跳,初夜的闪电与笨拙,拍卖舞裤的坦白与宠溺,南极寻套的窘迫与大笑……每一个细节都鲜活地跳跃着,带着他特有的温度、气息和笑声。
     然而,所有的鲜活最终都撞上冰冷的现实——他不在了。
     那声短促的笑声像被掐断,徐晓煝猛地低下头,把脸深深埋进那只被捏得变形的抱枕里。
     肩膀无声地耸动起来,泪水毫无征兆地决堤,迅速洇湿了布料。不是嚎啕大哭,而是压抑的、从胸腔深处挤压出来的呜咽。
     那些甜蜜的、羞涩的、爆笑的瞬间,此刻都化作了蚀骨的思念和无处安放的恐慌。
     她多希望此刻他能再跳出来,用那副混不吝的腔调说:“哭什么,小傻子,我帮你数眼泪啊?”
     可是没有,只有抱枕吸走了滚烫的泪水,留下冰冷的湿痕,和她独自在寂静房间里无法停歇的颤抖。
     半年过去了,从冬到夏,这片海依旧平静得让人感到残忍,它没有给她带来任何关于林梓明的消息,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
     徐晓煝不知道他是否还活着,是否也在某个地方思念着她。这种未知的等待,让她的心如坠冰窖,寒冷而绝望。
     门锁传来轻微的转动声。安俊杰提着一个保温袋进来,里面装着附近中餐馆勉强能入口的粥和小笼包。
     他看到阳台上那个单薄得仿佛随时会被海风吹走的背影,心口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
     他放轻脚步走过去,“煝煝,多少吃点东西。”他把温热的粥碗轻轻放在她旁边的小圆几上,声音是刻意放柔的沙哑。
     他自己也瘦了一大圈,下颌线更显凌厉,眼下带着浓重的阴影。这半年,他推掉了所有工作,像个固执的影子守在这里。
     徐晓煝没有回头,只是肩膀几不可察地瑟缩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用浓重的鼻音低低开口,声音破碎得像被踩过的枯叶:“俊杰……你说,他们会不会冷?那片海……那么深,那么黑……” 眼泪毫无预兆地再次涌出,滑过她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颊,滴落在粗糙的披肩绒毛上。
     安俊杰喉咙发紧,一股酸涩直冲鼻腔。他蹲下身,犹豫了一下,最终只是伸出温热宽厚的手掌,小心翼翼地、极其克制地覆在她冰凉的手背上。
     他的手心有常年练拳留下的薄茧,此刻传递的却只有无言的笨拙暖意。徐晓煝的手微微一颤,没有抽开,反而像溺水者抓住浮木般,下意识地反握了一下。那力道很轻,却像电流瞬间击穿了安俊杰疲惫的心脏。
     两个被同一场巨大悲伤浸泡的灵魂,在这异国冷酷的海风里,靠着这一点点无声的依靠,汲取着对抗无边绝望的微薄力量。一种超越了友情、混杂着同病相怜的复杂情愫,在这心照不宣的沉默和触碰中悄然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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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架私人湾流飞机降落在马德里郊外的专用跑道上。
     潘语嫣几乎是被人搀扶着走下舷梯的。她穿着一身昂贵的黑色羊绒套装,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露出的下颌线条绷得死紧,嘴唇毫无血色。
     仅仅半年,她身上那种曾经明艳如花的青春气息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摇摇欲坠的脆弱。
     Melia紧跟在侧,同样面色凝重,小心翼翼地扶着这个小学妹的手臂。
     潘家和Melia爸爸在西班牙动用了难以想象的人脉和资源。从顶尖的私人侦探团队,到拥有深海探测设备的海洋科考公司,甚至与当地颇具势力的家族进行了隐秘的利益交换。重金之下,搜寻的力度一度远超官方。
     然而,时间一天天过去,耗费的天文数字如同石沉大海,换来的始终是冰冷的、千篇一律的结论:目标海域无人类生命迹象,无显着漂浮物,无电子信号。
     每一次希望燃起,随即被更深的失望扑灭,周而复始,如同钝刀子割肉。
     潘语嫣住进了拉科鲁尼亚最顶级的私人疗养中心,拥有最好的海景套房和最资深的心理医生团队。昂贵的抗抑郁药物出现在她的床头柜上——帕罗西汀、米氮平……这些药物她都拒绝服用。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修剪完美的花园和远处蔚蓝的大西洋,阳光明媚得刺眼。
     潘语嫣的手指悬在冰冷的钢琴键上方,久久未能落下。琴盖光洁如镜,映出她苍白失神的脸庞,和那双盛满了雾气、仿佛随时会碎裂的眼眸。
     半年了,那个曾将她从深渊边缘一次次拉回的帅哥——林梓明,就这样在自己眼皮底下凭空消失。思念不是汹涌的浪,而是无声渗入骨髓的寒潮,在每个独处的瞬间冻结她的呼吸。
     回忆的碎片,带着他特有的、令人安心的力量,悄然浮现。
     眼前仿佛又亮起手机屏幕的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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