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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莎拉的诅咒[1/2页]

星名远播 海洋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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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莎拉使出浑身解数,犹如掰开钢铁般硬生生地掰开颜雪紧握计拳头,将那装着复合海图的小盒子从她掌心如获至宝般取出,紧紧握在手里,张狂地大笑道:“По6еда принадлежит России. (胜利属于俄罗斯)”
     她像中了千万大奖一般亢奋起来,疯狂地扭动着身躯,仿佛坐在惊涛骇浪中颠簸的船上,不停地摇摇摆摆、上下起伏,不一会就发出兴奋得犹如夜莺般的尖笑声,那积压在心底的快乐如火山喷发般彻底释放。
     莎拉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双目紧闭的林梓明,她的瞳孔不受控制地收缩着,仿佛能看到林梓明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抖。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栗起来,牙齿咯咯作响。
     “亲爱的,”莎拉的声音带着一丝怨恨,“我不能让这个碍事的颜雪破坏我们的计划。我要杀了她。”她的目光转向一旁的颜雪,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莎拉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我会成为你的保护神,亲爱的。我们一起去寻找那沉落海底的财宝,那是属于我们的财富。”她的声音渐渐变得温柔起来,仿佛在描绘一个美好的未来。
     说着,莎拉慢慢地伸出手,想要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枪。那把枪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寒光,似乎在诱惑着她。
     林梓明惊恐地睁开眼睛,想要阻止眼前发生的事情,但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完全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紧紧地束缚着,根本无法动弹。他心急如焚,额头上的汗珠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地滚落下来。
     就在他焦急万分的时候,那扇虚掩着的房门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再次撞开,两个身材高挑、面容姣好的美女如疾风般冲了进来。
     两个美女的动作异常迅速,她们像是训练有素的特工一样,一左一右地抓住莎拉的手猛地一用力,将莎拉从林梓明的身上硬生生地拉了起来。莎拉显然没有预料到会有这样的变故,她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量弄得措手不及,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仰去。
     然而,这两个美女并没有给莎拉任何喘息的机会,她们迅速将莎拉拖到一边,然后用身体死死地压住她,让她完全无法动弹。
     莎拉心中暗叫不好,她的身体本能地想要去打开那个释放麻醉剂的打火机,但一切都已经太晚了。女人的嫉妒心一旦被点燃,就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一般,势不可挡。
     此刻,莎拉被这两个醋意大发的女人死死地按着,完全无法动弹。她心中暗骂:“他妈的,真是倒霉透顶!在阴沟里翻船了!”
     “莎拉,你怎么能这样呢?竟然假戏真做!”徐晓煝怒不可遏地吼道,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
     一旁的 Melia 也毫不示弱,她的醋意同样如火山喷发一般,对着莎拉咆哮道:“你走火入魔了吧!”
     说罢,徐晓煝和 Melia 一起动手,捡起地上的衣服,将莎拉的手脚紧紧地捆绑起来,让她彻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伸手狠狠掐了一下的丰满的胸部。
     林梓明听到徐晓煝和Melia的声音,心中一惊不敢乱动,赶紧闭上眼睛,连呼吸都变得极其轻微,仿佛真的已经失去了意识,继续装死。
     徐晓煝快步走到床边,看到林梓明赤裸裸地躺在那里,心中一阵慌乱,连忙扯过床单,将林梓明那硕大的身躯盖住,仿佛这样就能掩盖住他的尴尬和自己的不安。
     “梓明哥,这贱货喂你吃药了是吗?你醒醒啊,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徐晓煝的声音中充满了焦虑和担忧,她一边轻声呼唤着林梓明,一边轻轻地摇晃着他的身体,希望能把他从昏迷中唤醒。
     “莎拉,你到底给梓明吃了什么药? 身体反应那么大却昏迷不醒。” Melia扯着她金色的头发恶狠狠的问。
     “他喝醉了……”
     “我草,喝醉会是这种状态吗?”徐晓煝冲过来抽她一个耳光,“变态货,快点说你给他吃了什么药?”
     眼看两个美女要对莎拉严刑逼供,林梓明知道不能继续装死了,于是翻了个身喃喃道:“这个导演太变态了,怎么能这样拍戏呢……”
     “梓明你醒了?”徐晓煝和Melia正想拉毛掐肉对莎拉进行严刑逼供,听到林梓明的声音马上转头冲过来异口同声道。
     “这不是拍戏……” Melia 更正道。
     “是这个小天鹅强暴了你!……”徐晓煝义愤填膺的控诉道。
     “我草,美女你积点口德好不好,我堂堂一个男子汉能被这个弱女子强暴?”林梓明心中暗自嘀咕,“天啊,塌房了……”
     想起刚才猛烈的狂风暴雨,莎拉心里涌起一阵暖流,她解释道:“刚才我们在排戏,导演说接下来的床戏要真实点……”
     “住口!”两个美女差点炸毛,恨不得用臭袜塞住莎拉的贱嘴。
     林梓明彻底无语了:“我草,这是故意找茬的吗?真是波大无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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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梓明,快点穿好衣服,你看都冻紫了!”徐晓煝掀开被子心痛地说道。
     “这是自然反应……” Melia递过裤子笑道。
     林梓明像个在野地撒尿被女生撞个正着的少年一样羞得满脸通红,“我草,这、这……”,他十分尴尬地穿好衣服,显出一副无辜的小男生模样。
     这时颜雪苏醒过来,悄无声息地靠近莎拉,掰开她紧攥的手指,夺过那个装着复合海图失而复得小盒子,对她做了一个小鬼脸。
     “快走,这地方脏!”徐晓煝拉着林样明往外走,像小妈拉着被人欺负的小儿子一样。
     “别走,帮我解开手脚,我会被人强暴的……”莎拉扭动着赤裸身体声音里带着恐惧。
     “你就该尝尝被人强暴的滋味!” Melia转过头剐了她一眼笑着说。
     林梓明想转身回去帮莎拉解开被捆绑的手脚,却被徐晓煝和Melia架着走出房间。
     颜雪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默默地跟着退出房间,反手把房门关上。
     四个人默默向电梯间走去,迎面碰到一个健硕的女服务员,林梓明停住脚步平静地说:“美女,601房的床单脏了,马上去把它换掉。”
     服务员笑着点点头,推着酒店客房工作车走向601房。
     徐晓煝和Melia狠狠地掐了一下林梓明的屁股,四个人无声地进入电梯。
     回到片场,导演满脸笑容,宛如一朵盛开的鲜花,说道:“梓明,你又一次在拍戏现场玩起了‘失踪游戏,不过这种氛围恰似我电影中最渴求的那一抹神秘色彩。”
     “莎拉,你终于回来了,怎么你的衣服好似被撕裂的花瓣,你是没事吧?”阿弥尔汗的眼睛突然如同两颗闪耀的星星,散发出炽热的光芒,他如一只谄媚的哈巴狗般,殷勤地跑过去,想要拥抱莎拉。
     莎拉使出浑身力气,如同推开一堵沉重的墙壁,冷冷地说道:“阿弥尔汗先生,请与我保持距离,你身上的咖喱味令我无法忍受!”
     “该死的,这朵带刺的玫瑰!待到了印度,我定要用咖喱将你灌醉!”阿弥尔汗紧咬着牙关,眼中闪烁着怨恨的火花,狠狠地瞪着莎拉,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旁边的人强忍着笑意,纷纷转过身去,脸上的笑容如同一朵朵盛开的鲜花,难以抑制。
     “好了,今日的拍摄堪称完美,大家早些歇息,下场戏我们要远赴北极圈,去捕捉那绚丽多彩的极光身影。”导演声如洪钟,大声地宣布收工。
     回到酒店,林梓如同一条灵活的鱼,迅速钻进浴缸,享受着热水的洗礼。
     突然,一个可怕的信息传到手机屏幕。他匆忙穿上衣服,如同离弦之箭一般,驾车疾驰向郊外。
     (2)
     俄罗斯的深秋是场缓慢而盛大的生命轮回。西伯利亚的寒风如钝刀,一层层剥开白桦林的金色皮囊,露出底下惨白的树干,像大地刺向灰蒙天空的肋骨。
     车轮碾过厚厚的腐叶层,发出沉闷而粘腻的声响,仿佛碾碎了无数个寂静的黄昏。林梓明开着长城越野车,引擎声在这片无垠的寂静里显得格外粗粝,像一头疲惫的野兽在旷野中喘息。
     他停下车,推门而出。冰冷的空气瞬间裹住他,带着针尖般的刺痛感钻入肺腑。
     眼前,白桦林无边无际地蔓延,金黄的叶片仍在簌簌飘落,旋转着,覆盖住枯死的蕨类植物和深褐色的泥土。
     远处,低矮的山峦线条模糊,被一层薄薄的、带着死亡气息的灰雾笼罩。
     一切都太静了,静得能听见自己血液奔流的声音,静得能听见时间在这片冻土上缓慢冻结的脆响。
     直到那抹红闯入视野。
     就在林梓明前方十几米,一棵格外粗壮的白桦树下,站着一个身影。
     一件剪裁精良、火红如血的毛呢大衣,在漫天枯黄与惨白中,灼痛了他的眼睛。大衣下摆被风掀起一角,露出笔直纤细的小腿线条。
     她背对着他,金色的长发在风中扬起,每一缕都闪耀着不属于这个季节的、近乎虚假的光泽。
     “迷路了吗,先生?”她转过身,声音像裹了蜜糖的丝绸,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异域口音。
     林梓明呼吸一窒,心底一阵冲动。眼前的女子似曾相识,美得令人心惊,也美得令人不安。
     皮肤是毫无瑕疵的冷白,如同上等的羊脂白玉,在暗淡的光线下泛着微光。
     五官精致得如同最高超的匠人一笔一划精心雕琢出来,比例完美到失真。
     尤其是那双眼睛,湛蓝得如同最纯净的冰川湖水,深处却空洞得可怕,映不出任何倒影,也读不出任何情绪。
     她像一个被精心打扮、刚从橱窗里走出来的芭比娃娃,完美,也带着一丝灵魂。
     “莎拉,”她主动伸出手,指尖冰凉得不似活物,“莎拉·伊万诺娃。”
     莎拉?俄罗斯的美人都叫莎拉吗?
     “林梓明。”他握住那只手,那触感光滑、坚硬,仿佛覆盖着一层看不见的釉质,心底深处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寒意。她出现在这片荒无人烟的密林深处,本身就是最大的不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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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子……好像出了点小状况。”莎拉微微歪头,指向那棵白桦树后。她的动作带着一种刻意训练过的优雅弧度,如同设定好的程序。
     林梓明跟着她绕到树后。一辆线条流畅、价值不菲的银色跑车斜陷在泥泞里,一个后轮深陷在落叶覆盖的坑洼中,底盘几乎贴着湿冷的泥地。这车,这地点,这困境,一切都透着精心设计的荒谬感。
     他叹了口气,卷起袖子,戴上防水劳工手套。泥土冰冷刺骨,带着腐烂植物特有的腥气。他费力地搬来石块垫在车轮下,又从自己车里取出拖车绳。
     莎拉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双手优雅地交叠在身前,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略带感激的微笑,那笑容仿佛凝固在脸上。
     引擎轰鸣,绳索绷紧。在车轮卷起的泥浆和腐烂落叶的飞溅中,跑车终于艰难地脱离了困境。
     “太感谢你了,林。”莎拉的声音依旧甜美,递过来一张纯白色的名片,边缘镶嵌着细小的银色暗纹,上面只有一行激光蚀刻的电话号码和一个抽象的雪花图案,没有任何头衔或地址。
     “在莫斯科,也许你需要一个向导。”她的蓝眼睛注视着他,那空洞的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极其短暂地闪烁了一下,快得像幻觉。
     林梓明接过名片,指尖触碰到那冰冷的纸张和凸起的纹路。寒意顺着指尖蔓延上来。他点点头,没有多言,看着她坐进那辆一尘不染的跑车,发动引擎。
     低沉的咆哮声撕破了林间的寂静,银色的车身迅速消失在金黄色的林道尽头,只留下两道深深的泥痕和一股若有若无的、甜腻得发冷的香气。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名片,那个雪花图案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金属的冷光。这不像邀请,更像某种标记。
     回到酒店,林梓明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笔记本。屏幕上,Melia略显疲惫的脸上,金色的短发有些凌乱地翘着,平日里明亮的绿眼睛此刻却布满血丝和焦虑。
     “Jimmy!”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沙哑和急切,“数据……全没了!备份服务器、本地硬盘、云端同步……所有关于‘极光粒子流异常扰动模型的核心数据,一夜之间,像被蒸发了一样!痕迹清理得干干净净!这绝不是技术故障!”
     林梓明的心沉了下去。这个极光研究项目,是前沿理论的重要实证支撑。数据凭空消失?这远比莎拉的出现更让他感到不安。
     “别慌,Melia,”他强迫自己声音平稳,“仔细想想,有没有异常?接触过什么陌生人?或者……最近有没有收到过奇怪的东西?”
     Melia皱着眉,努力回忆:“陌生人?没有……等等!上周实验室收到一个匿名包裹,里面是一个很小的、像是某种矿石碎片的样本,用铅盒装着,附了一张打印纸条,只有一行字:‘来自光的源头。
     “那张纸条……那打印的字体……我好像在别的地方见过……”
     “哪里?”林梓明追问。
     “记不清了!很模糊……但感觉很不好!”Melia烦躁地敲了下桌子,“Jimmy,这事太诡异了。我感觉……感觉有东西在盯着我,盯着我们……”她凑近屏幕,压低声音,“你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
     莎拉那空洞的蓝眼睛和冰冷光滑的手感瞬间浮现在林梓明脑海。他张了张嘴,最终只是说:“还好,就是……风景很震撼。你自己多小心,Mel,随时联系我。”
     挂断视频,房间里只剩下窗外莫斯科永不停歇的、模糊的城市噪音。疲惫感如冰冷的潮水般涌上来。他走到窗边,望着外面被霓虹灯染成紫红色的夜空。就在他收回目光的刹那,眼角的余光似乎捕捉到了什么。
     对面公寓楼一扇黑暗的窗户里,似乎有极其微弱的红光一闪而逝,快得如同视网膜上的残影。是猫眼?还是别的什么?一种被窥视的冰冷感觉瞬间攫住了他。他猛地拉上厚重的窗帘,将那片可疑的黑暗隔绝在外。
     他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颓然坐回沙发,紧闭双眸,妄图驱散心头那如乌云般厚重的阴霾。然而,纷乱的思绪却如脱缰野马般不受控制地翻腾,最终如电影画面般定格在一张遥远而清晰的脸庞上——樱庭由纪。
     他心急如焚地拨打着樱庭由纪的电话,传来的却是那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声音:“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窗外,莫斯科的夜空被厚重的云层覆盖,一片浑浊的暗红。没有星星,没有月亮。只有城市永不熄灭的灯火,在冰冷的空气中燃烧。
     他下意识地摸出莎拉给的那张名片,纯白的底色,冰冷的纹路,那个雪花图案在昏暗的台灯下泛着幽光。他随手将它扔在堆满书籍和杂物的茶几上。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突兀地亮起,是一个未知的莫斯科本地号码。他犹豫了一下,接通。
     “林先生。”一个冰冷、干脆的女声传来,没有丝毫情绪起伏,像手术刀切割空气,“莎拉·伊万诺娃。明天下午三点,普希金咖啡馆。请务必前来。关于你好奇的‘光,关于……你怀念的人。”电话随即被挂断,只剩下忙音在寂静的房间里空洞地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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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念的人?林梓明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寒意顺着脊椎爬升。莎拉……她怎么会知道樱庭由纪?这个念头像一条冰冷的毒蛇,缠绕上来。
     第二天下午的普希金咖啡馆,弥漫着浓郁的咖啡香和旧俄式的奢华气息。金色边框的镜子、厚重的天鹅绒窗帘、穿着笔挺制服的服务生,一切都带着一种刻意的古典氛围。
     莎拉坐在最里面靠窗的位置,穿着另一件剪裁同样完美的深蓝色羊绒裙,衬得她的皮肤更加冷白。她面前放着一杯清水,杯壁凝结着细小的水珠。
     林梓明在她对面坐下,开门见山:“你昨天电话里说的‘怀念的人,是什么意思?”
     莎拉端起水杯,指尖轻轻划过冰冷的杯壁,却没有喝。
     她抬起那双空洞的蓝眼睛,嘴角弯起一个完美的、毫无温度的弧度:“林先生,你对极光很着迷,不是吗?Melia小姐朋友的研究,也是为此。但你们看到的,只是光。就像……”她的目光转向窗外阴沉的天空。
     “就像莫斯科现在的天空,你以为它只是阴天?不,它只是被一层厚厚的尘埃蒙蔽了。真正的天空,远比这深邃、危险,也……美丽得多。”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仿佛在吟诵。
     “你到底想说什么?”林梓明追问,心中的不安在加剧。
     “我想说,”莎拉收回目光,重新聚焦在林梓明脸上,那空洞的蓝眸深处,似乎有极其微弱的光点像星辰般旋转了一下。
     “有些人,你以为消失了,其实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存在。在光里。比如,”她微微前倾身体,声音压低,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那个樱庭由纪的女孩。”
     林梓明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他猛地攥紧了拳头,指节发白:“你调查我?”
     “调查?”莎拉轻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像碎冰碰撞,“不,是‘光告诉我的。她的气息,很特别,在极地的‘门附近,我捕捉到了残留的……痕迹。非常微弱,但很纯粹,像初雪。”
     她的语气平淡得像在描述一件物品,“她的一部分,或许真的就在那光里徘徊。你想见她吗,林先生?真正的她?超越生死的界限?”
     这荒谬绝伦的话语如同冰锥,狠狠刺入林梓明的耳膜。愤怒和一种深沉的恐惧交织着冲上头顶。“疯子!”他低声咒骂,霍然起身,椅子腿在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他不想再听这个诡异女人任何一句胡言乱语,转身大步离开。
     身后,莎拉依旧端坐着,脸上那完美的笑容纹丝未动,像一张精心绘制的面具。她端起那杯水,轻轻抿了一口,冰蓝的眼眸倒映着咖啡馆里华丽而虚幻的光影,深不见底。
     回到酒店,林梓明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立无援。莎拉的话语像魔咒般在脑中盘旋不去。
     Melia的数据消失、樱庭由纪的名字被提起、窗外一闪而过的可疑红光……一切都指向一个巨大的、无法理解的旋涡中心。他需要一个支点,一个能刺破这层迷雾的尖锐之物。
     他继续拔打樱庭由纪的电话,电话里传来的还是那句令人抓狂的语音: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他打开加密通讯录,指尖在一个标注着“Yan”的名字上悬停片刻,最终按下了呼叫键。线路接通的声音只响了一下就被迅速接起。
     “是我。”一个冷静到极致、毫无废话的女声传来,背景音干净得像真空。
     “雪姐,”林梓明的声音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紧绷,“情况……很不对劲。”
     “具体。”颜雪的声音没有任何波动。
     林梓明快速地将莎拉的诡异出现、Melia的数据蒸发、莎拉关于樱庭由纪的言论,以及那晚窗外可疑的红点,尽可能简洁清晰地叙述了一遍。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只有极其细微的电流声。
     “莎拉·伊万诺娃,”颜雪的声音终于有了一丝凝重,“这个名字是空的。我调阅了所有层级的情报档案,包括一些极其敏感的‘非公开名录,没有任何符合你描述的俄罗斯或关联国籍女性记录。她像是个幽灵。
     至于你说的数据消失手法……”她顿了顿,“不是常规黑客或间谍手段。更像……某种我们尚未认知的技术或‘现象的直接抹除。”
     林梓明的心沉到谷底:“那樱庭由纪,她的电话关机了,你飞瑞士……”
     颜雪打断他,语速加快,“莎拉的话是胡言乱语。但逻辑在这里可能不适用。听着,梓明,”她的声音陡然变得极其严肃,带着金属般的穿透力,“你必须立刻、彻底远离那个女人!去人多的地方待着,不要回你的酒店房间!我怀疑……”
     她的话音未落,门铃突然尖锐地响了起来!
     “叮咚——叮咚——”
     声音突兀得如同警报,在寂静的房间里炸开。
     林梓明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心脏狂跳起来。他捂住手机话筒,压低声音急促道:“有人按门铃!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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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那头,颜雪的声音瞬间变得冰冷锐利:“别开门!无论外面是谁!立刻远离门口!找掩体!我马上……”
     “叮咚——叮咚——叮咚——”
     门铃持续不断地响着,带着一种机械般的固执,每一次响声都敲在林梓明紧绷的神经上。他屏住呼吸,蹑足移动到猫眼前,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撞击。
     冰冷的鱼眼视野中,扭曲的楼道光线里,站着一个穿着深色快递制服、戴着帽子和口罩的男人。他手里捧着一个不大的、方方正正的纸盒。
     “快递!”门外传来一个沉闷含糊的声音。
     林梓明没有回应,目光死死盯着那个盒子。很普通的牛皮纸包装,没有任何寄件信息。他的直觉在疯狂报警。
     颜雪急促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别动!等我处理!可能是……”
     就在这时,门外的“快递员”似乎失去了耐心。他抬起头,目光仿佛穿透了那扇薄薄的门板,精准地“钉”在猫眼后的林梓明身上。
     那眼神……林梓明浑身一僵——那不是人类的眼神。漠然,空洞,如同冰冷的玻璃珠,没有一丝活物的温度,只有一种执行指令般的绝对服从。
     下一秒,更让林梓明血液冻结的事情发生了。
     那“快递员”并没有放下盒子离开,也没有强行破门。他只是抬起空着的左手,极其缓慢地、僵硬地举到与肩平齐的位置,五指张开,掌心正对着猫眼。
     他的掌心皮肤下,毫无征兆地亮起了一点猩红的光芒。
     那光芒极其微弱,像一粒烧红的炭火,嵌在苍白的皮肉深处。但它散发出的气息,却让林梓明隔着门板都感到一阵刺骨的冰寒和难以言喻的恶意。
     “退后!找掩体!是‘信标!”颜雪的声音在电话里炸响,带着前所未有的紧迫感。
     林梓明几乎是凭借本能向后猛扑,身体重重撞在沙发靠背上,同时将手机死死按在耳边。他蜷缩在沙发后,眼睛死死盯着门口。
     没有爆炸,没有强光。门外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几秒钟后,一阵极其轻微的、硬物被放在地上的“嗒”声传来。
     接着,是脚步声。那脚步声很轻,却异常清晰,不疾不徐地沿着楼道远去,最终消失在电梯方向。
     林梓明浑身被冷汗浸透,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几乎要撞碎肋骨。他保持着蜷缩的姿势,过了足足一分钟,才敢慢慢探出头。猫眼里,楼道空无一人。那个散发着诡异红光的“快递员”消失了。
     他小心翼翼地挪到门边,透过猫眼再次确认外面安全,然后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了门。
     冰冷的楼道空气涌入。门口的地上,静静躺着那个牛皮纸盒。除此之外,空无一物。
     他捡起盒子。很轻。没有任何标签,封口处只用普通的透明胶带粘着。他用颤抖的手指撕开胶带,打开盒盖。
     里面没有炸弹,没有生化制剂,没有恐吓信。
     只有一小撮灰烬。
     灰白色的,极其细腻,像被完全焚化后的骨灰。在灰烬的最上面,安静地躺着一片东西。
     林梓明将它拈起。那是一小片花瓣。已经干枯、卷曲、褪色,但形状依稀可辨。
     是樱花。
     冰冷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林梓明的咽喉,让他几乎窒息。他猛地关上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滑坐到地上,手里紧紧攥着那片干枯的樱花花瓣,身体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
     手机里,颜雪的声音还在持续传来,带着焦灼:“梓明!说话!你怎么样?收到请回答!”
     他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发紧,只能发出嘶哑的气音:“樱……花……”
     “必须离开莫斯科!现在!”颜雪的声音斩钉截铁,透过加密线路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紧迫感,“那个‘快递员是某种低阶执行单元,‘信标意味着目标位置已被锁定,很快会有更‘高效的东西来找你!那片樱花……是警告,也是坐标!它们在利用你对樱庭由纪的情感!”
     林梓明背靠着冰冷的门板,那片干枯樱花紧贴着他的掌心,带来一种灼烧般的错觉。
     莎拉空洞的蓝眼睛、窗外一闪而逝的红点、掌心亮起红光的“快递员”……所有碎片在恐惧的催化下疯狂拼凑,指向一个非人的、充满恶意的存在。他强迫自己冷静:“去哪?”
     (3)
     “摩尔曼斯克!”颜雪语速极快,“靠近极圈,有我们一个安全屋,坐标我发给你。那里有设备,能干扰部分低端追踪信号。更重要的是——”
     她顿了一下,“根据Melia之前共享的初步模型和零散日志,她怀疑极地极光的核心扰动源,就在巴伦支海北部的某个冰盖区域!莎拉和那些东西的源头,很可能就在那里!与其被动挨打,不如靠近源头,或许能找到答案,或者……反击的机会。”
     反击?面对那些掌心能发出红光的非人存在?林梓明觉得这想法近乎疯狂。
     但留在莫斯科,等待他的结局恐怕只有被无声无息地抹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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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低头看着掌心那片脆弱的花瓣,樱庭由纪纯净的笑容在记忆中一闪而过,随即被莎拉冰冷空洞的蓝眸取代。
     “好。”林梓明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我去摩尔曼斯克。”
     “我随后就到!”颜雪的声音带着一种金属般的铿锵,“保持警惕,梓明。记住,它们的目标不只是你,还有你和那些女人之间……复杂的情感连接。那可能是钥匙,也可能是陷阱。等我汇合!”通讯切断。
     林梓明没有任何犹豫。他以最快的速度收拾了一个轻便的登山包,只装了必要的御寒衣物、少量高能食物、水壶、强光手电和一把多功能军刀。
     他最后看了一眼茶几上莎拉那张纯白的名片,雪花图案泛着幽冷的光。他拿起它,没有扔掉,而是塞进了背包最内侧的夹层。这或许是个诱饵,但也许……也是线索。
     他避开电梯,从消防通道快速下楼。莫斯科的夜色浓重,寒风凛冽。
     他压低帽檐,融入稀疏的人流,警惕地观察着四周每一个反光的表面、每一个可能的阴影角落。
     没有发现明显的跟踪者,但那种如芒在背的被窥视感始终挥之不去,仿佛冰冷的蛛丝缠绕在皮肤上。
     他选择了一班深夜出发、经停圣彼得堡、最终抵达摩尔曼斯克的廉价红眼航班。候机大厅里灯光惨白,人声嘈杂。
     他坐在最角落的位置,背靠着冰冷的墙壁,闭目养神,但全身的感官都处于高度警戒状态。每一次广播的噪音,每一次远处行李箱轮子的滚动声,都让他神经紧绷。
     就在登机广播响起,他起身准备排队时,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候机厅另一头、国际出发通道附近的一个身影。
     一抹鲜艳的红色。
     莎拉·伊万诺娃。
     她依旧穿着那身剪裁完美的红色毛呢大衣,在灰蒙蒙的候机人群中如同跳动的火焰。
     她正走向一个登机口,目标似乎是飞往挪威奥斯陆的航班。她没有看向林梓明这边,姿态优雅从容,仿佛只是普通的出行。
     但就在她即将通过登机口闸机的瞬间,她似乎心有所感,脚步微微一顿。
     然后,她极其缓慢地,侧过了脸。
     那张完美无瑕、如同瓷娃娃般的面孔,隔着攒动的人头和遥远的距离,精准地“捕捉”到了角落里的林梓明。
     她的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弯起。
     不是那种空洞的、训练有素的社交微笑。
     而是一个纯粹的、冰冷的、带着赤裸裸嘲讽意味的弧度。
     如同猎人看到猎物终于踏入了预设的陷阱。
     那笑容一闪即逝。她随即转回头,金色长发在闸机感应灯下划出一道冰冷的弧线,身影消失在登机通道的拐弯处。
     林梓明站在原地,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被冻住。那冰冷的嘲讽笑容像烙印一样刻在他的视网膜上。
     她不是去挪威。她是去……更北的地方?去那个所谓的源头?
     他捏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陷阱?那就闯进

第149章 莎拉的诅咒[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