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寒风如刀。
苏家后山封印大阵的光芒悄然从地下透出，像是被压制的龙脉在低吼，隐约震荡着天地之间的灵气。
林凡站在封印阵眼前，脸色沉静，双手负在身后。
他已经在这里站了两个时辰，苏震南亲自交代，封印有异动，需要他“以炼体者之身镇守”，但明眼人都知道，这不过是个试探——试探他的胆魄、修为，甚至隐藏的秘密。
但林凡什么都没说，他接受了这项“任务”，一言不发地来了。
没有抱怨，也没有退缩。
就如他这些日子以来，在苏家所有的隐忍与坚韧——不争，不怒，不显山露水，却在暗中一寸一寸地积蓄着力量。
吞天塔的第一层空间中，几株残破灵草在灵气池中缓缓生长，林凡清楚，要走出苏家，要逆天改命，不能光靠“忍”，也不能等所谓的“机遇”，必须主动出击。
而这封印之地，也许正是一道契机。
他蹲下身，掌心贴近地面，闭上眼，心神沉入识海。
识海之中，那座一直静默沉浮的黑色巨塔正缓缓旋转，第一层已经完全激活，第二层也有了模糊轮廓，塔身时不时溢出一道道吞噬灵气的微光。
突然，一阵悸动从地底深处传来，识海猛然震颤！
“轰——！”
一声闷响像是从遥远的岁月中传来，一缕淡金色的残魂波动，悄然自阵眼之下透出，似乎有某种意志，在低声呢喃。
林凡猛地睁开双眼，额头上满是冷汗，眼神却前所未有的清明。
“有东西，在跟我说话……”
声音断断续续、如风中呢喃，却又带着一种古老到令人心悸的威严。
“天命……伪……众神……欺我……”
他的瞳孔微缩，仿佛看见了识海中多出了一道模糊人影，那人被千万锁链缠绕，高悬于九天之上，血迹斑斑，却双目燃烧不屈火焰。
一阵剧烈共鸣之下，识海中沉睡的吞天塔竟自行旋转，一道低沉浑厚的声音在塔身回响：
“这股神魂……竟然与我塔本源有所共鸣……这不可能……”
林凡大惊，还是第一次听到器灵显得如此……动容？
“器灵，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
“……不可说，也不该现。你若强行探寻，恐引大祸临身。此魂，非人间应有。”
就在这时，一道灵力波动从阵法外围传来，有人正靠近此地！
林凡心神一收，瞬间平复识海波动，将识神抽离塔中空间，起身那一刻，眼中已无惊色，恢复成那个沉默不语的赘婿青年。
两道身影从夜雾中缓缓走来，为首一人穿着灰色道袍，眉眼森冷，正是苏家魂殿长老——苏景阙！
“林凡，你刚才神魂波动不稳，可是察觉到了什么异常？”
苏景阙语气淡漠，实则带着审视与威压。
林凡内心冰冷一笑，但脸上却挂着恰到好处的疑惑与虚弱：“封印之下……好像有点低语声，但我一靠近，就觉得脑子发胀，像是有人在喊我名字……”
他捂着头，“我……是不是不适合继续留守？”
苏景阙目光一闪，似乎在探查林凡是否在说谎，但却一无所获。
“阵眼异动确实越来越频繁，”他转头对身后之人低语，“此子体质倒也古怪，先不动他，回禀族长再议。”
他们离去前，苏景阙还意味深长地看了林凡一眼：“你倒是越来越有趣了，小子。”
林凡站在原地，面色如常，直到两人消失在夜色之中，他才轻轻吐了口气。
低声呢喃：
“原来……这世上，不止我一个人，有秘密。”
林凡回到偏院，心中仍翻腾不已。
那阵眼之下的古魂低语，仿佛来自遥远的岁月，带着无尽的愤怒与不甘，似乎与吞天塔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知道，这不是普通的阵法异常，而是某种强大力量的觉醒。
这股力量，或许正是自己突破的关键，也可能是彻底的灾难。
他取出几株最近从药园带回来的灵草，
第14章 封印之下的古魂低语[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