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旧吏钱某所为!岐山县解税七百三十贯,入库仅六百五十贯,八十贯竟以‘脚钱、‘称耗之名凭空蒸发!问其凭据,则推诿‘历年成例!
涂改账册,更是明目张胆!陈瑜据理力争,反遭旧吏联手怠慢、嗤笑,甚至故意毁坏账册!此等蠹虫,视王府新规如无物,阳奉阴违,上下其手!长此以往,财权尽落其手,府库必被蛀空!”
李倚的脸色愈发难看,指尖敲击的频率也越来越快。
司田参军刘菽语带焦急:“大王,王府推广之占城稻突遭虫灾,蔓延甚速!农官施药,收效甚微!同时这占城稻虽然耐旱,但根茎却不耐关西这骤然的夜寒啊!导致出现了不少的‘僵苗!
值此艰难之际,那豪强管事在田间散布流言,称此虫乃‘天罚,因王府新政‘不敬佛祖,强推南蛮之种所致!愚民惶恐,多有信者,动摇抗灾之心!此绝非巧合!”
李倚指节在扶手上扣出金铁之声,眼中寒芒如电:“好一个匿田隐丁!好一个寺观藏奸!好一个胥吏蠹国!” 他声音冰寒刺骨,“真当本王不识尔等魑魅魍魉之术乎?!”
“兴绪,着你总掌此事!持本王令!玄甲卫精锐尽出!给本王将这赵家庄园、那‘净心庵、还有那腌臜县衙,里里外外,查个底朝天!本王要铁证如山!”
“诺!” 李振眼中厉色一闪。
末了,想起刘菽所说的占城稻种种问题,李倚却犯起了难,他只知道占城稻产量高于粟麦,却从未想过竟然还会出现这些问题,不由得愁眉道:“只是这虫害和‘僵苗如何了却?”
堂下,一个身着王府低级青衫、面容黧黑的年轻士子鼓起勇气出列:“大王!臣孙文,在岐州协理农事时,曾听老农言,此虫惧辛辣烟熏!
或可用苦楝叶、陈艾草、除虫菊晒干研末,于清晨无风时,在田埂上风口焚烧!烟浓而辣,或可驱杀成虫,阻其产卵!虽土法,或可一试!总好过坐视稻禾尽毁!
至于‘僵苗,其多发于低洼近水处。是否因夜寒时,近水处地温更低,寒气更易侵根?若在低温来临前,加深田水,利用水之温厚护住稻根,或可缓解夜寒之伤。”
李倚目光如炬,盯住孙文:“此言当真?可有把握?”
孙文被李倚气势所慑,但仍挺直脊背:“臣愿立军令状!即刻前往虫害和‘僵苗最重之田,亲自督行此两法!若无效,甘受责罚!”
“好!”李倚猛地一拍扶手,“刘菽,着你即刻调拨人手物料,全力配合孙县丞!所需苦楝、陈艾草、除虫菊,着度支司张潜优先供应,不惜代价!另,通告二州,凡有驱虫良方者,速报王府,一经采用,重赏!”
“是,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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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二十九章 震怒[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