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的襟翼延伸段,又把主起落架的减震弹簧换成更硬的型号。最棘手的是减重 —— 他们拆掉了机腹炮塔的备用弹药箱,卸了后排的两张折叠床,甚至连飞行员的保温水壶都换成了铝制的。
第二天凌晨四点,训练正式开始。杜立特站在白线起点,手里攥着秒表。第一架改装后的 B25 由他亲自驾驶,螺旋桨转动的轰鸣声撕开晨雾,机身像喝醉的壮汉般摇晃着前进。跑道两侧的观察员们屏住呼吸,看着机翼几乎擦着地面掠过 —— 在距离白线尽头还有五英尺的地方,机头猛地抬起,起落架轮胎在地面划出两道黑烟。
“27 秒。” 杜立特爬出驾驶舱时,后背的飞行服已被汗水浸透,“记住这个感觉 —— 拉操纵杆要像摸姑娘的手,轻了没反应,重了就飞脱了。”
轮到琼斯时,意外发生了。他的 “幸运女神” 在加速到 180 英里时,左侧襟翼突然卡住,机身瞬间向跑道外侧倾斜。琼斯嘶吼着猛踩右舵,飞机擦着旁边的油罐车掠过,机翼末端的导航灯撞在地上,迸出一串火星。
“把机翼拆下来重修!” 杜立特对着对讲机怒吼,却在看到琼斯惨白的脸时放缓了语气,“去喝杯咖啡,下午再来。”
陆地上的 “甲板模拟训练” 比想象中更残酷。工程师们用白色油漆在跑道上画出航母甲板的轮廓,连弹射器的位置都标得一清二楚。飞行员们每天要练十次起飞,每次失败都意味着要趴在甲板轮廓上,用粉笔画出自己失误的轨迹。
“看见那道黄线没?” 杜立特指着模拟甲板前端的标记,“真正的航母上,这后面就是大海。你们的轮子只要过了线还没离地,就等着喂鲨鱼吧。”
最让飞行员们头疼的是导弹发射训练。按照八路军提供的手册,发射前需要先打开黑匣子的电源,等指示灯从红变绿,再按下操纵杆上的红色按钮。可第一次演练时,琼斯按下按钮后,导弹没飞出去,反而在发射筒里炸了个小火花,把机翼下的油漆烧出个黑窟窿。
“中国工程师说,这叫‘热启动故障。” 军械官满头大汗地解释,手里捏着份加急电报,“解决办法是 —— 发射前先让导弹在阳光下晒半小时。”
于是,每天训练前,二十架 B25 都要在跑道上晒太阳,机翼下的导弹像列队的士兵,接受阳光的 “检阅”。飞行员们趁机趴在机翼上,用铅笔在导弹筒上画笑脸,给这个致命的武器起外号 ——“小脾气”“绿魔鬼”“杜立特的打火机”。
两周后,杜立特终于在简报室揭开了任务的面纱。他扯下墙上的世界地图,用红笔在东京圈了个圈。“我们要做的,就是从这里 ——” 他指向太平洋中部,“起飞,炸掉那里的军工厂,然后 ——” 红笔猛地一划,穿过日本海,落在外东北的双城子,“降落在这个机场。”
地图上的航线像一条绷紧的钢丝,从航母到东京一千公里,从东京到双城子又是一千公里。简报室里死一般寂静,只有墙上的挂钟在滴答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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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1章 杜立特行动(一)[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