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腰间的阴影均匀，能看出坡度的缓急。
张行长的身体下意识前倾，肘部压在桌沿，手指在桌面上轻轻点着，目光顺着浪花的纹路移动，像在数有多少根线条。李行长的眼皮眨得很慢，视线在纸币上挪不开，喉结动了动，没发出声音。王行长的嘴唇抿成一条线，眼睛睁得比平时大，盯着泰山的轮廓，像是想把那形状刻在脑子里。
林毅拿起 5 角券，压在 1 角券旁边。“伍角，正面杭州西湖，背面华山。”
西湖的水面是淡青色，三潭印月的石塔立在水里，塔的边缘笔直，没有一点晕染。塔底有淡淡的阴影，像真的映在水里。华山的悬崖是层叠的，每层岩石的颜色深一点，边缘处能看出岩石的棱角，不是模糊的一片。
“这石塔的边，直得能当尺子用。” 张行长终于开口，声音有点哑，他用指尖在桌面上比画石塔的形状，“这么细的线，怎么印出来的？”
林毅没接话，拿起 1 元券。“一元，正面青海湖，背面恒山。”
湖面上的鸟岛不大，但岛上的水鸟清晰可辨。有的翅膀张开，羽毛的纹路呈放射状；有的缩着脖子，身体圆滚滚的。恒山的山体是灰绿色，山间的小路像根细线，缠绕着往上爬，路的宽窄一致，没有突然变粗或变细的地方。
李行长伸手拿起 1 元券，指尖捏着纸币的边角，对着窗户透进来的光看。“这纸不一般。” 他翻转纸币，对着光看了两面，“对着光能看透，但上面的图案一点不花，清楚得很。” 他把纸币放回桌面，指腹在鸟的图案上蹭了蹭，“纸挺硬，不容易软塌。”
5 元券是鄱阳湖与黄山。湖中的渔船有帆，帆上的网格方方正正，每个格子的大小一样，桅杆的线条笔直，从底部到顶端没有一点弯曲。黄山的松树长在岩石缝里，树干的纹路一圈圈的，树枝向旁边伸出去，松针成团状，一根是一根，不粘连。
王行长的手指在渔船图案上悬了悬，没敢碰。“这帆上的格子，怕是用针一点点扎出来的。” 他抬头看向林毅，眼神里带着疑问，又像在确认什么。
林毅继续展示 10 元券：“10元，正面太湖，背面五台山。”
湖面上的帆影有远有近，近处的帆颜色深，纹路清楚；远处的帆颜色浅，但轮廓没丢。五台山的寺庙屋顶是三角形，檐角向上翘，角度一样，墙面的白色均匀，和灰色的山体界限分明。
张行长拿起 10 元券，和 5 元券并排放在一起，眼睛凑近了看。“颜色不一样，但都很匀。” 他用指甲盖轻轻刮了刮票面，“油墨沾得牢，刮不下来。”
20 元券的洪泽湖与祁连山、50 元券的黄河与祁连山、100 元券的长江与喜马拉雅山依次铺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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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1章 搞定新钞票（五）[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