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旺角,也不是去太子,而是去城寨公园——那个曾经密密麻麻、生如野草的九龙城寨遗址。
如今的城寨,已变成一片整洁有序的花园,翠绿成片,凉亭与池塘穿插其间。可我仍能在空气中嗅到一种隐隐的旧时味道,那是过往“无法之地”中,每一户人家、自力更生的生存味道。
公园深处立着一堵残墙,写着“旧城纪念”。我蹲下来摸了摸墙角,想象那些年灯火通明、楼梯交错、巷弄纵横的城中城生活。
那不是一段美丽的回忆,但却是一段真实的存在。它不干净、不整齐,却有一种地下藤蔓般的生命力。
我写下:
“不是每段历史都需要被歌颂,
但每段历史都值得被看见。”
四、庙街黄昏:烟火里的旧江湖
傍晚我去了庙街。
天色刚暗,摊位灯光已亮。小贩吆喝声此起彼伏,卖碟的、算命的、卖药油的,和那些游荡的流浪歌手一同构成一幕幕“活着”的戏剧。
我在街角听了一位老人唱《万水千山总是情》,他五音不全,眼神却笃定。
唱完后我递了十块钱,他咧嘴笑:“阿哥你来睇戏还是来寻梦?”
我答:“来找我自己。”
他点点头,继续唱:“人生路上……知己又有几个?”
我突然懂了,庙街不止是小摊,是记忆的回廊。它保留了一座城市的烟火魂,也保留了那个“不想输、不肯退”的香港。
五、太平山夜色:浮城之顶的独白
最后一晚,我独自登上太平山顶。
香港的灯火在脚下铺展开来,密密麻麻,如星辰倒落人间。风很大,山崖处无人,我站在那里,俯瞰整座城市——那是一种既感动又惶恐的角度。
城市太大,人太小。我仿佛在读一本巨着,只读了一页,却已翻涌心潮。
我在山顶写下:
“香港像一只藏锋的刀,夜里不出鞘,却始终锋利。
她是一座被资本打磨、被历史雕刻、被风暴试炼的城,
她不是完美的,却始终真实。”
穿越海湾,珠海已在灯火之后
离开那天,我坐上前往珠海的轮渡。
船行至中途,维港的灯火已在身后淡去。海面波澜不惊,天边渐亮,东方之珠在晨光中合上了她一夜未眠的双眼。
我靠在舷窗前,对自己低声说:
“下一站,是珠海。
一座被称为‘百岛之城的海岸新城,
我想知道,在喧哗香港的另一侧,
有怎样的静水深流在悄然流淌。”
喜欢。
第112章 香港:维港浮影、霓虹倦梦与城市之心的最后搏动[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