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的“敖包岭驿站遗址”。那里仅剩一堵断墙和几块石基,旁边是风吹草低的丘陵与密林,荒草中还掩着铁马蹄钉与残破马鞍皮。
当地村民告诉我,几位考古爱好者曾在这里挖出过铜币与波斯陶片,证实此处确有过马帮驻扎与中亚商队往来的历史。我闭上眼,仿佛能听见驼铃作响、马鞭轻响,一群群穿越草原的商人正缓缓而来,带着来自天山以西的气味与传说。
我写下: “丝路是行走的梦想, 不是地图上的线条, 而是马帮与汗水在草原上踏下的沟壑。”
那晚我梦见自己正骑在驼队前头,风裹着月光,穿越苍茫。梦醒时,我竟有些动容,仿佛这一程的历史不再是我注视的对象,而是我正在亲身走过的篇章。
县城虽小,却热闹而温和。我在一条老街上走过,看到清真寺与天主堂隔街相望,一旁是维吾尔老人卖的葡萄干和回族姑娘做的油香,前方则是蒙古少年牵着马走过集市。
我走进一家“民族手工坊”,主人是裕民本地的汉族中年人,他收集各族手工艺,展示皮雕、刺绣、木器、毡花、铜灯等,墙上挂着十几面锦旗,都是游客与学者留下的感谢。他说:“我们是边疆,不是边缘,这里是多元的核心,不是文明的尽头。”
在他的话中,我听到了这座小城真正的灵魂:不是自我封闭的坚硬,也不是盲目模仿的浮躁,而是一种在安静中保留个性、在温和中共生共融的智慧。
我写下: “裕民不是喧嚣的口岸, 而是民族共居的屋檐, 每一种语言都在这里找到回音。”
在裕民的最后一夜,我参加了一个牧民家庭的晚宴。屋外雪花忽至,山风凛冽,而屋内却热火朝天,炖肉、馕饼、奶茶、酒歌、冬不拉……哈萨克少年在火炉边弹唱,汉族旅人围坐取暖,老者讲着关于边防战士的故事,孩子们则在角落安静地画画。
我靠近窗边,推开一点缝隙。雪落在草原上,无声地覆盖了马道、羊圈、篱笆与牧歌。远处的山被白雾缠绕,近处的灯火透出一丝暖意。那一刻,我不再是过客,而像是这片土地的一部分。
我写下: “有些地方,你不需要属于, 它就已经接纳你。 裕民,就是这样的地方。”
晚宴后,塔力汗送我至门口,他拍着我的肩膀:“走得再远,也别忘了再回来看看。”我点头,却没说话。那一刻我知道,这句话将成为我以后某一晚梦中响起的回声。
第二日清晨,山谷还未苏醒,晨光悄悄穿过松林。我背起行囊,搭上一辆驶往塔城市的中巴车,沿着弯曲的山路缓缓驶出裕民。
我知道,下一站将是塔城——那个丝路重镇、边疆门户,也是历史与现实深度交融的多民族之城。我的心,已被草原与驿路悄悄拉紧。
我在《》的地图上慎重落笔: “第345章,裕民县,记。 泉水、牧歌、旧道与雪夜, 在边地低语,也在灵魂深处发光。”
下一站,塔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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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5章 裕民县:边关草原,丝路温泉[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