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得像山。”
我笑了笑:“有些楼确实很高,但没有珠峰高。”
“那我将来想看看。”他认真道,“但我更喜欢这里,早上能看见雪山,晚上能听见风。”
我看见墙角的相册里,一张泛黄的照片引起注意——那是次仁年轻时与登山队合影,背着百斤的物资,脸上仍挂着笑。
“那时候,每一步都难走,有人上去了,再也没下来。”老人缓缓说,“但没有人后悔。”
“因为珠峰在那里。”
那一刻,我理解了这家人骨子里的信念——他们不崇拜山,而是与山共生。那不是仰望,而是认同。
夜里,小拉巴给我讲他们村的故事,说有一年冬天,暴雪封山,有登山者困在半路,村里人自发带着氧气瓶和食物去接人。那不是出于英雄主义,而是一种不言而喻的责任。
“珠峰,是大家的。”
我听着火光劈啪作响,忽而觉得,这种藏于生活中的勇气,比雪山更高。
第二天下午,我驾车继续前行,来到海拔5200米的珠峰大本营。这里风极大,空气稀薄,仿佛连思维也被高原稀释。营地里停着几辆越野车,搭着几顶军用帐篷,几个身着羽绒服的登山者在低声交谈,时不时望向珠峰方向。
我没有打算登顶,我只是想近距离感受这世界之巅的气息。
我穿上加厚的冲锋衣,缓慢走向一片开阔的冰原。脚踩雪地,吱呀作响,呼吸急促如拉风箱。每一步,像是与身体极限做交易。而每一眼望向前方,心中就多出一分宁静。
天地寂静无言,但每一寸雪地仿佛都在低声倾诉——有喜悦,有哀愁,有离别,有重逢。
营地旁,一位年轻的登山者坐在岩石上发呆。他告诉我,这是他第三次来大本营。前两次,队友一个高反,一个骨折,他们都没能登顶。但他还会来。
“为什么?”我问。
他沉默片刻,说:“不是为了登顶,是为了靠近。有些地方,你不靠近,你不知道自己是谁。”
这话我听懂了。他不是为了征服山,而是为了找到自己。
夜晚,我独坐在营地帐篷中,窗外风雪交加,远处的珠峰被月光勾勒出圣洁轮廓,像是天地间唯一发光的灯塔。
我的手指微微发抖,不是冷,而是太过沉静。山在外,山也在心。
我在笔记本上写下一句话:
“有人用一生仰望,有人用生命攀登,而我,用脚步去倾听它。”
这一刻,我不是旅行者,不是记录者,我只是一个赤裸的灵魂,站在天地之间,与时间和永恒对望。
我知道,这一章将是《》中最庄严的一章,不因喧哗,而因静默;不为荣耀,而为敬畏。
翌日清晨,我即将穿越喜马拉雅西段的峡谷与高原,前往下一站——聂拉木县。
那里,是通向尼泊尔的另一道门,也是走向世界的另一种方式。而这段旅程,不过是山峰后的第一个脚印。
喜欢。
第391章 定日县:珠峰脚下,灵魂觉醒[2/2页]